容瀲羽的睡眠本就淺,她閉眸間感覺到一團黑影攏了過來。心下警惕,忙睜開了眼睛。誰知一抬眼,便撞進了百裏溟溫柔如水的眸子裏。
待徹底清醒過來之後,容瀲羽猛地起身一頭紮進百裏溟懷中。直到靠在他身上,聽著胸膛中有力的起伏聲,她心中連日來的煩悶這才慢慢消散了。
“阿灼!”容瀲羽埋頭在他頸窩處低聲喃喃道,百裏溟聽罷隻覺得心中一軟,伸手將她攬在懷中,溫柔至極。
“可是想我了?”百裏溟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在她耳邊柔聲說道。聲音溫柔似水,似要將容瀲羽溺死在裏麵一般。容瀲羽聞言伏在他懷中,含含糊糊的點了個頭。
“兩國停戰了,這一次你功不可沒。”百裏溟輕輕的捏了捏她的小臉,看向她柔聲說道。這一次若不是容瀲羽隻身闖西域,這場戰爭哪有那麼快停止。
“可我還是沒有找到嫣兒和娘她們的下落,這件事怕是還要從烈流墨百裏夜二人口中才能知道。”容瀲羽聞言不由得麵色一沉,罷了這才看向百裏溟沉聲說道。這段世家她一直在王城中尋找百裏嫣等人的下落,甚至還動用了烈如權的禁衛軍,可到頭來還是一無所獲。
百裏溟聞言不由得緊皺起眉頭來。
“橫豎現在百裏夜也沒有法子興風作浪了,我會想辦法撬開他的嘴。”百裏溟冷聲說道,周身散發著令人膽戰心寒的氣勢。
容瀲羽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兩人並肩想靠著,說不出的美好。環抱著百裏溟的腰身,容瀲羽嘴角的笑意一點點的沉了下去。她抬手不動神色的覆上自己的小腹,再有幾個月,她就要和百裏溟永遠分開了。
想到這裏,她心中突然湧上一陣難言的哀傷,抱著百裏溟的胳膊也不由得緊了緊。
是夜,烈如權在宮中設宴款待百裏溟,好不熱鬧。
“陛下,這一次的事著實是孤王不對,還請陛下不要見怪。”宴會上,烈如權舉著手中酒杯遙遙地看向百裏溟笑著說道。他向來都是疏朗大度的,身為帝王仍舊可以這般放低自己的姿態,倒是讓人佩服。
“如今誤會已除,國君不必掛念在心上。隻是朕的皇妹至今下落不明,朕實在放心不下。”百裏溟聞言揚聲說道,在提到百裏嫣的時候,他臉上的神色迅速暗了下去。
烈如權聞言也是訕訕一笑,這件事還真是棘手的很。這幾日他也是幫著容瀲羽幾乎將整個王城翻將過來,可還是沒有找到百裏嫣等人的下落。
“國君,既然朕今日也在這裏,可否讓朕見見太子殿下?皇妹失蹤久矣,朕不能再等了。”百裏溟起身看向烈如權沉聲說道。
百裏夜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了,他現在一敗塗地,一心求死,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百裏嫣等人的下落。所以他想要找到百裏嫣,就隻能從烈流墨身上下手了。
烈如權聞言不由得想了片刻,今日這場景確實不適合審問烈流墨。即便烈流墨有心造反,但是他畢竟是烈如權的親生兒子,更何況這種王室秘聞又怎麼能當著這麼多文武百官的麵來審問。
“陛下遠道而來想必累了,不如今晚先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審問逆子。”烈如權看向百裏溟輕笑著說道。百裏溟聞言不由得微微皺眉,容瀲羽連忙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宴會罷了,百裏溟二人辭別了烈如權。回去的路上,容瀲羽卻是腳步一轉,往王宮深處去了。百裏溟雖心中疑惑,卻也還是乖乖的跟著她去了。
容瀲羽輕車熟路的來到一處荒涼破敗的冷宮前,門口有四個守衛,看樣子也不是好對付的。
“可以進去嗎?”容瀲羽回頭看向身後的百裏溟低聲問道。百裏溟聞言點了點頭,四下裏望了一望,尋了一處避開侍衛的宮牆,攔著容瀲羽的腰身,飛身入了冷宮內。
容瀲羽站穩腳步,隨後拉著是百裏溟輕手輕腳的往屋裏走去。這冷宮中關著的,正是穀雪顏和白晚梔等人。烈流墨心狠手毒,從他口中也未必能夠得到百裏嫣等人的下落,容瀲羽隻能從這幾個女人身上下手了。
破敗的房間中,穀雪顏王嬤嬤還有白晚梔三人擠在牆角共蓋著是一床薄薄的被子。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白晚梔頓時被驚醒。
“啊!”望著容瀲羽進來,白晚梔嚇得張口大叫起來。但是她剛剛出了一個聲,就看到一道寒光閃過,下一刻一塊冰涼的東西便橫在了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