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司徒掾心中隱隱有些動搖了。
“自古富貴險中求,這個道理想必左相也是清楚的。”似乎看出了左相的猶豫,神秘人開口勸說道。
司徒掾聞言愣了半晌,良久之後他這才抬起頭來。
“你憑什麼認為自己能夠打敗百裏溟成為大順朝的帝王?”司徒掾仍舊有些不放心的問道,畢竟此事非同小可,一旦敗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已經準備兩年了,一朝迸發,百裏溟必敗無疑。”神秘人聞言語氣冰冷的說道,透過那銀質麵具,司徒掾可以清楚的看見他陰狠的眸子裏滿是憤怒和仇恨。
司徒掾不由得怔在了原地。
“好,我可以助你。”或許是被神秘人堅定的目光撼動,也或許是真的對百裏溟的絕情死了心,司徒掾終於點頭說道。正如神秘人所言,富貴險中求,若是不付出哪裏去尋那樣潑天的富貴呢。
“很好,左相為人果斷,不愧是司徒家的後人,天選的將相之才。”神秘人聞言仰天大笑者說道,聽著他的那些溢美之詞,司徒掾也有些飄飄然了。
兩人商定好了事情之後,神秘人這才趁著夜色離開。司徒掾臨風靜默了許久,這才轉身回到書案前,提筆寫下什麼東西。
次日一早,原本哄鬧的朝堂在提到江南一事之後瞬間安靜了下來,百裏溟眉頭緊縮的盯著下站著的那麼多人。
“眾愛卿都啞巴了不成,以往你們打著為大順百姓著想的由頭,連朕立後納妃你們都恨不能替朕一手包辦了。如今百姓真的遇難了,卻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百裏溟冷眼掃過下方站著的眾人,看向他們冷聲說道。
那些朝臣如何聽不出百裏溟話中的諷刺之意,但是那江南現在正是動亂的時候,槽幫隨時隨地都會對人動手,他們這些人去了,能不能活著回來都還是未知數。這樣不保命的差事,除非他們瘋了才會自動請纓。
“陛下,臣願前往江南,為陛下分憂,為百姓解難。”見眾人沉默不言,宋珹終於忍不住走到大殿中央揚聲說道。他是跟著百裏溟一直走到今日的,在這個朝堂之上,他是百裏溟唯一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了。
百裏溟聞言不由得眉頭緊皺起來,這若是放在以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宋珹派出去,可是眼看著容琇就要臨產,身子越發虛弱,整日心悸驚懼,根本就離不得宋珹。若是宋珹在江南出了事,隻怕容琇和肚子裏的孩子也就要跟著去了。
想到這裏,百裏溟不由得歎了口氣。
“皇後特意囑咐朕,你府中事情重要。至於江南的事,朕自有主張。”百裏溟抬眼看向宋珹沉聲說道,他雖然沒有直言容琇的事情,但是宋珹心中卻是明白的。
他聞言不由得為難起來,一邊是摯愛的妻兒,一邊是水火中的百姓。兩相為難,他也甚難取舍。
“陛下,老臣心中倒是有一個極好的人選。”正當宋珹和百裏溟為難之際,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在大殿之上響起,百裏溟抬眼望去卻見李慶賢走到大殿中央站定。
“不知道李尚書想推薦的人是誰?”百裏溟看向他沉聲問道,如今江南的事情愈演愈烈,他一定要盡快派人前往安定民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回陛下,正是前段時間被陛下罷了官職的左相。司徒大人在朝堂上長袖善舞數十年,處理這些事情想必也是得心應手。前段時間,他冒犯陛下和皇後娘娘,陛下不如趁此次,給他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李慶賢聞言看向百裏溟拱手說道。
他此話一出,原本還安靜的眾人紛紛附和表示認同。
百裏溟聞言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司徒掾在朝堂上浸淫數十年,處理事情自有起一套。且司徒掾官職極高,若是將他派了去,也好讓百姓們知道百裏溟對他的重視。如此一來,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想到這裏,百裏溟心中拿定主意。
“左相閑賦在家多日,確實該出來鬆泛鬆泛筋骨了。”百裏溟抬眼看向眾人沉聲說道,當即便命王成擬旨,恢複司徒掾左相官職,並令他前往江南調查並平定動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