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凶朕自會處理,現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辦。”百裏溟聞言淡淡的說道,他說完白止便立馬心領神會將芸香堵上了嘴帶了出去。少年帝王眉眼之間滿是不可抗拒的威嚴之勢,司徒掾見狀不由得微微皺眉。
“其一,皇後此次含冤入獄皆拜左相和靜妃所賜,現在真相大白,不知兩位該如何向皇後謝罪?”百裏溟抬眼看向司徒掾父女二人沉聲問道,絲毫不在乎司徒靜是不是一個剛剛小產的虛弱女子。
司徒掾聞言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他就知道百裏溟沒有那麼輕易放過他。
“老臣誤會皇後娘娘,還請娘娘寬恕。”司徒掾想著微微彎腰,拱手朝著容瀲羽沉聲說道。他嘴上說著是請罪,但是言語之間竟是毫無敬意。
容瀲羽見狀隻是垂眸,並沒有說什麼。
“皇後娘娘,我爹也是為了我這才衝撞了您,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怪罪我爹爹。若是皇後娘娘心中有氣,隻管衝妾身來就是了。”司徒靜見容瀲羽不言語,連忙衝上前去跪下來,淚眼汪汪的盯著容瀲羽哀求著說道。
“若本宮因為這點小事就和左相計較,那和那些沒有腦子,一意孤行的人又有什麼區別。更何況,本宮也害怕左相又請出一道聖旨來,說本宮德不配位,擔不起這母儀天下的重任。”容瀲羽終於開了口,她看向司徒靜父女二人。
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嘲笑之意。
司徒掾聽出了容瀲羽諷殺之意,偏偏他現在不占個理字,隻能將這口氣狠狠的咽下去。
“好了,既然皇後不追究,朕自然也不會追究。”百裏溟聞言淡淡說道:“可是,先祖給司徒家留下這道聖旨的時候,為防司徒家有不軌之心的人犯上作亂,便又留下了一道聖旨。隻要請出了這道聖旨,那麼司徒家的人便再也不能入朝為官。”
百裏溟說著便頓住了,端起一邊的溫茶好整以暇地品了起來。司徒掾在聽完這些話之後,臉色瞬間慘白。
“所以,左相是自己辭官呢,還是要朕下旨罷黜你的官職?”百裏溟放下杯盞,盯著司徒掾很是嚴肅認真地說道。
司徒掾這會兒才是真的慌了,他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若是失了官職,這和要了他的命又有什麼區別!想到這裏,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臉上再無之前的咄咄逼人。
“陛下恕罪!老臣也是為了大順朝著想啊!”司徒掾伏身在地上大聲的求饒道,百裏溟眉眼之間神色淡然,似乎根本不為所動。
“朕也知道左相一心為了大順朝著想,但是先祖留下來的旨意不可不從,這可還是左相教會朕的道理呢。”百裏溟聞言點頭說道。
司徒掾聞言氣得直咬牙,他知道百裏溟這是肆意報複,誰讓他之前對容瀲羽咄咄相逼,半步也不肯退讓。
“陛下!請允許老臣倚老賣老,老臣這一輩子都給了大順朝,陛下您現在若是罷黜了老臣的官職,就不怕寒了這一眾老臣的心嗎?”司徒掾也是沒有辦法了,他硬著頭皮說道。雖然這樣說隱隱有些威脅百裏溟的意思,但是隻要能夠保住自己的地位,他也是什麼都顧不得了。
“左相說的極是,但是左相也不能讓朕為了你置先祖旨意不顧啊。”百裏溟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對於司徒掾的威脅他倒也不惱。橫豎就這麼一句話,不能置先祖的旨意於不顧。
司徒掾聞言深吸了一口氣,他自知難逃這一劫了。
“可是朕也舍不得左相這樣的肱骨之臣啊。”百裏溟見他神色冷了下去,便開口歎息著說道,司徒掾頓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雙眼放光的盯著百裏溟。
“可是先祖留下的旨意在那裏,便是朕也不能違背。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左相你自己請辭,待一段時間這件事情平息下去之後,朕再將你召回朝中。如此一來,豈不是兩全其美。”百裏溟的一番話像是一盆涼水一般兜頭潑下,司徒掾氣得直喘粗氣,卻也無可奈何。
“老臣遵旨。”司徒掾很是無力的說道,他很清楚這是百裏溟最大的讓步了。若是再鬧下去,隻怕就收不了場了。
“陛下!您不能這樣做啊!我爹爹是當朝左相,您現在卻將他罷黜在家,若是傳了出去,讓那些外人知道該如何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