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瀲羽溫柔的聲音和如花的笑靨在容琇腦海中閃現過,容琇渾身顫抖起來。
“太醫!太醫!”容琇回頭朝著滿屋子的太醫著急的喊道,眾人見狀都愣住了,隻有陳院判先反應過來,連忙上前來。
“太醫你看!這根銀針!姐姐同我說過,這根銀針可以吊著人的最後一口氣!是不是?”容琇此時也是真的慌了,她顧不得什麼拉著陳院判著急的問道。
陳院判聞言一驚,順著容琇手指的方向這才看到容瀲羽的脖子上確實紮著一根銀針。想來是方才頭發衣服遮擋住了,才沒有被發現。陳院判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容琇見狀也連忙起身給她騰出空間來。
陳院判坐在床邊,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猛地將容瀲羽喉嚨處的那根銀針拔出來。幾乎是同時,雙眸緊閉的容瀲羽猛地吐出一口水來。
在場的人見狀震驚不已,百裏溟更是一個翻身跪伏在床邊,他緊緊握著容瀲羽的手,直到她醒轉過來,百裏溟這才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這是他第二次體會到失去容瀲羽的感覺,每一次這種絕望和崩潰都像是刻在他骨子上一般,疼的他恨不能和容瀲羽一起去了。
看到容瀲羽睜開眼睛,眾人也都紛紛鬆了一口氣。容琇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了宋珹懷中。險些,險些她就要失去這個疼愛她的姐姐了。
陳院判見狀也是大喜,連忙給容瀲羽施針。
“陛下,皇後娘娘身子還虛弱的很,但還在沒有大礙了。老臣這就去開個方子給娘娘好生調理。”良久之後,陳院判這才看向百裏溟拱手說道。
“好好好!”百裏溟聞言連連點頭,他臉上的眼淚還未幹,但是嘴角的笑意卻是那樣的燦爛舒心。
“碧珠,彩貝……”容瀲羽突然開口懦聲說道,她的身子還太虛弱,虛弱到完全支撐不了她說完一整句話。
“娘娘放心,兩位姑娘救上來的及時,此時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陳院判聞言連忙輕聲說道。
容瀲羽聞言這才放下心來,她微微側首,卻看見百裏溟那張又哭又笑,狼狽不堪的臉。她心中狠狠一痛,眼淚順著她的眼角落下來。
“阿灼,我險些……將這形同陌路的幾十年都丟了。”容瀲羽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完這句話。她話音才一落下,便又昏死了過去。
百裏溟聞言眼淚更是止不住了,自他二人成婚到現在,容瀲羽顧及著宮中規矩,還從未喚過他阿灼。雖然百裏溟不知道她話中是什麼意思,但是容瀲羽能夠醒來,這已經是上天對他最好的恩賜了。
“我就在這裏陪著你,哪也不去了。”百裏溟彎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看向已經昏睡的容瀲羽柔聲說道。
看到這裏,眾人也都識趣的退了出去。站在門口的司徒靜,看到這般景象氣得直咬牙。眼看著她就要把百裏溟搶過來了,偏偏這個時候容瀲羽出了落水這一事,勾的百裏溟又回到了她身邊。
想到這裏,司徒靜狠狠的剜了容瀲羽一眼,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未央宮。
吩咐好了一切之後,白止這才往碧珠房中去了。雖說她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但白止到底還是放心不下。碧珠自小就怕水,如今卻因為落水險些丟了性命。
白止坐在床邊,望著同樣昏迷不醒的碧珠,心疼幾乎寫在了臉上。
“碧珠姐姐可好些了?”門口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白止循聲望去,卻見是芸香走了進來。他見狀不由得眉頭一皺,但是人家過來探望病人,他總不好直接開口將人趕走。
“沒有大礙了,隻是還沒有醒過來。”白止輕聲說道,像是怕吵到碧珠一般。
“白止哥哥,方才我見你哭了。”芸香走過去,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抬頭看向他柔聲說道。
白止聞言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卻沒有回應她什麼,隻是用熱帕子輕柔的為碧珠擦拭。芸香見他這般模樣,心中的嫉妒頓時瘋長起來。今日她看到碧珠落水,恨不能她就此死掉,這樣一來她和白止之間就再也沒有障礙了。
可是白止落下的那些眼淚,卻狠狠的燙灼了她的心。
“白止哥哥,你喜歡她嗎?”見白止不說話,芸香根本沒有放棄的打算,而是追著白止沉聲問道。
“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愛她重她。”白止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他頭也沒抬一下的冷聲說道。
“是因為她是你的妻子,所以你才喜歡她嗎?”芸香聞言險些落下淚來,她一直以為白止心中有她,不過是被容瀲羽逼著才娶了碧珠。所以這會兒聽到白止這樣說,她心中自然是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