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流墨說完之後,百裏溟心中突然湧起一股不好的感覺來。
皇上顯然也有些愣住了,他想了很多種可能,卻從來沒有想到西域此次派人來竟是為著這件事。
“不知西域國君是何想法?”皇上雖然有些始料不及,但還是收斂了心神,看向烈流墨沉聲問道。
“雲兒是我們西域最尊貴的女子,為了表示我們西域的誠意,願意將雲兒嫁到大順朝來。大順朝是禮儀之邦,想必也不會讓雲兒受苦。”烈流墨想了一會兒之後這才開口笑著說道,他的語氣很是理所當然,仿佛皇上已經答應了聯姻的事情一般。
“不知道流雲公主看中了我大順朝的哪一位王公子弟?”太後聞言也眉頭緊皺的問道。
“正是當朝的禦王,九皇子百裏溟。”烈流墨開口笑著說道。
百裏溟聞言卻是眉頭一皺,垂眸自顧自的飲起酒來,就像是沒有聽見烈流墨在說什麼一般。他這般模樣皆被坐在對麵的烈流雲瞧得清清楚楚,看著百裏溟不在乎的樣子,心中無端生出怒氣來。
“隻怕要讓太子失望了,本王已是有家室之人。而且本王已指天誓日說過,這輩子隻有一個王妃,便是公主想要嫁於本王做妾,怕是也不可能了。”百裏溟起身看向烈流墨沉聲說道,他的話很是直接,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竟是一點餘地也不留。
“王爺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妹妹金枝玉葉,怎麼可能與你做妾?”聽到妾室這個字眼,烈流墨頓時有些惱了,他站起來看向百裏溟冷聲質問道。
“太子殿下理解錯了,本王說的是……連做妾都不可能。”百裏溟沉聲說道,微微上揚的嘴角裏麵滿是嘲笑,他的態度很是認真不像是在說笑。
“王爺何必這樣侮辱我的妹妹!”烈流墨聞言險些吐出血來,頓時惱了。
“你的王妃是誰?是她嗎?”烈流雲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氣,隨後起身看向百裏溟問道。她伸手慢慢的指向容瀲羽,臉上怒氣更盛。
“本王的王妃,容瀲羽……也是本王唯一的妻。”百裏溟聞言伸手將輕柔的將容瀲羽扶起來,隨後看向烈流雲一字一句的說道,烈流雲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皇上,這件事您怎麼看?”烈流墨自知百裏溟不會鬆口了,所以便將目光放在了皇上的身上。
“太子有所不知,溟兒和羽兒是朕的皇後親自定下的婚事。如今皇後已去,這是她唯一的遺願,朕不能讓她失望於九泉之下。”皇上聞言清了清嗓子,隨後淡淡的說道。
“這好辦,我妹妹為正妃,至於這個女子……給她個側室便是了。”烈流墨聞言淡淡的說道,他的語氣是那樣的自然,仿佛百裏溟就應當按照他說的去做一般。
百裏溟聞言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
“太子殿下方才可是沒有聽清,本王不換妻,不納妾。這樁聯姻,本王不同意。這樣說不知道太子殿下可聽清楚了?”百裏溟握著容瀲羽的手,望向對麵的烈流墨沉聲說道,一字一句皆擲地有聲。
烈流墨聞言氣得渾身直發抖,沒有想到百裏溟竟是個這麼難啃的骨頭,簡直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太子和公主遠道而來,還是讓朕好好的款待諸位,聯姻之事容後再議吧。”皇上聞言看向烈流墨笑著說道,相比較於烈流雲,容瀲羽這個兒媳婦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莫說百裏溟不同意,便是他也絕不會讓烈流雲這樣囂張跋扈的人入他皇室的門。
否則豈不是要丟盡皇室的臉麵嗎?
烈流墨聞言冷哼一聲坐了下來,方才百裏溟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讓他下不來台,他可都在心中記下了。
烈流雲卻依舊站在原地,虎視眈眈的模樣似要將容瀲羽生吞活剝了一般。容瀲羽見狀很是無奈的扯出一抹微笑來,看來她又惹上了一個大麻煩。想到這裏容瀲羽不由得瞪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百裏溟。
“你最是個能沾花惹草的,而且這次好像還給我惹了個食人花回來。”容瀲羽微微側身看向百裏溟低聲說道,她的聲音又細又柔,隻有她和百裏溟二人能聽見。
百裏溟聽著她嗔怪地語氣,臉上不由得露出寵溺的微笑來。
“我可什麼都沒做,你不能這樣胡亂冤枉我。”百裏溟輕聲說道,眼中的溫柔幾乎要將容瀲羽溺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