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姨娘啊!”春花聞言抬起頭來,她滿臉淚痕的望著倚翠,卻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倚翠聞言和容承恩相視一眼,眼中滿是疑惑之色。
“到底出什麼事了?”倚翠胸口驀地一痛,心中隱隱升起一股子不安的感覺來,她看向春花沉聲問道。
“姨娘,小公子……小公子沒了。”春花聞言顫抖著聲音說道,她一句話剛說完便伏身在地上大哭起來,連頭也不敢抬。
倚翠聞言雙腿一軟,直直的跌倒在地上。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她根本不願意相信。
“你這個賤婢胡說些什麼!我昨日還在和珪兒說話,你若是再敢胡說,仔細你的皮!”倚翠緩過神來指著春花怒聲地罵道,試圖借此來否定方才春花說的那件事。
“姨娘,你便是給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這樣詛咒小公子啊!”春花聞言也有些著急了,她看向倚翠哭著說道。
“還不帶我去看看!”站在一邊的容承恩終於緩過神來,朝著春花怒聲吼道,他這一輩子也就容珪這個一個兒子,若是容珪真的出了什麼事,這讓他怎麼辦啊!
春花聞言連連點頭,忙起身在前麵帶路,倚翠也跌跌撞撞的站起來,搖晃著身子跟了上去。
容珪的房間裏現在已經亂作了一團,丫鬟小廝跪了一院子,大夫們站在床頭也隻有唉聲歎氣的份。容承恩和倚翠二人匆忙趕來,卻見容珪慘白著一張小臉躺在床上,他雙眼緊閉,嘴唇烏黑,七竅流血,死相極其可怖。
倚翠隻看一眼便覺得渾身發抖,她猛然撲倒在容珪的床前,顫抖著手撫上容珪的小臉。
“啊!怎麼會這樣?珪兒啊,你這是要了為娘的性命啊!”倚翠伏在床邊哭的聲嘶力竭,與此同時容翰棟裴氏和容瀲羽等人接到消息也全都趕了過來,望著床上慘死的容珪,眾人皆是惋惜憤恨。
容瀲羽瞧了瞧床上的容珪,不由得眉頭收緊。容珪現在的情況,和當初姚氏中毒的時候如出一轍,隻是姚氏救治比較及時所以才沒有性命之憂。
隻是容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是怎麼伺候少爺的!”容承恩見到容珪慘死的模樣,更是氣得渾身發抖,他朝著身邊的一個丫鬟重重踹過去,看向嚇得渾身發抖的眾人怒聲質問道。
他就這麼一個兒子,現在卻白白送了性命,他怎麼能不氣?他恨不得將所有伺候容珪的人全部都殺了解氣!
“奴婢也不知道啊,昨兒奴婢們還伺候著小公子睡下了,誰知今日一早就成了這樣。”那個小丫鬟捂著生疼的肚子,跪在地上看向容承恩哭著說道,其餘的丫鬟小廝們聽罷也是連連點頭,隨聲附和。
倚翠抱著已經冰涼的容珪目光呆滯的坐在床邊,她的目光在眾人身上遊覽了一番,突然眉頭緊皺起來。
“容嫿呢?容嫿呢!是她!是她害死了我的珪兒!老爺,是容嫿害死了珪兒啊!你看,她心虛了,她不敢過來了!”倚翠沒有在人群中找到容嫿的身影,她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她抱著容珪爬到容承恩身邊,扯著他的衣角哭的撕心裂肺,幾乎就要昏死過去。
容承恩聞言一愣,回首卻發現容嫿確實沒來。
“你怎麼知道珪兒是她害死的?”容承恩想了片刻之後這才看向倚翠沉聲問道,這件事事關容珪的性命大事,他一定要徹底的查清楚。
“老爺!昨日是容嫿親口對我說的,她說容珪要活得下去才算是作數,她還給了珪兒糖果吃,那糖果裏麵必定有毒,否則珪兒不會中毒盯得!”倚翠聞言愣了半晌,整理了一下思緒隨後這才看向容承恩哭著說道。
眾人聞言不由得臉色陰沉了下來,容承恩臉色更顯黑沉,他一甩袖轉身離開,直奔容嫿的院子裏去了。
眾人見狀也連忙跟了上去。
彼時,容嫿正在院子裏喝茶看書,她剛剛梳洗好,一臉的閑淡之色,似乎對容珪之死從未耳聞一般。
“容嫿!”容承恩人還沒有進門,就朝著院子裏怒聲的吼道。容嫿抬眼便看見烏泱泱的一片人走了過來,她慢慢的放下手中的書本,臉上依舊不驚不怒。
“嫿兒見過爹爹,祖父,祖母。”容嫿走上前去,施施然的朝著暴怒的容承恩等人行禮說道,根本就沒有將容承恩的怒氣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