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查員反複分析具體案情,將目標鎖定了那輛小轎車。但是,監控錄像中的小轎車的圖像十分模糊,車輛牌照根本就看不清楚,偵查員花了極大精力對該車輛的行駛軌跡進行追蹤排查,最後還是一無所獲。
麵對偵查工作中出現的僵局,刑偵支隊的領導要求偵查員防止急躁情緒的產生,在沒有新的“抓手”之前,還得依靠現有監控錄像中的女賊“魅影”圖像資料來思考。於是,偵查員們圍聚在一起,再次仔細查看監控錄像。凝望著畫麵中的女賊在倉庫裏不停地搬運電腦時那忙碌的身影,一位偵查員指著其披頭散發的發型說道:“我搞不懂,她偷東西時候為什麼要把自己的頭發弄得如此亂糟糟,這樣不利於她作案啊!”
“她是故意把頭發弄成這樣的,好以此來遮掩自己的麵部,不讓監控探頭拍到。”另一位偵查員解釋說。“你這個解釋有道理,但她為何又要穿著短裙子?這樣的穿著不僅有礙自己的行動,就是爬窗入室也很不方便啊!”
“你說得對,從女賊行動軌跡上可以看出,她的作案是早有預謀的,不像臨時起意,因此,在作案前她肯定要對自己的穿著打扮有所選擇。從常理上說,不會穿著時髦的短裙去爬樓、鑽窗、翻牆的。她應該明白,自己是去盜竊,而不是去約會。”偵查員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地無形之中開起了“諸葛亮會”。
“元芳,你怎麼看?”此時,一直在邊上靜聽偵查員議論的刑偵支隊領導看著大家眾說紛紜,突然插了一句如今網上的流行語,引得偵查員哄堂大笑,氣氛頓時活躍起來,一掃連日來因偵查工作不順利給大家帶來的心理壓抑感。
支隊領導臉上也露出了一絲久違的笑容,他擺了擺手說道:“這個案子元芳肯定是幫不了我們忙,還得靠我們自己。我覺得大家今天的議論說到了點子上了。這幾天我也始終在思考,不管是男賊還是女賊,他在作案時選擇的穿著打扮,一定會考慮便利於自己的行動。而我們這個案子中的女賊,卻穿著短裙和高幫雪地靴作案,太反常了。我們的偵查思路不妨轉換一下,緊緊抓住這種反常去思考。”
“反常”兩個字,讓偵查員的思路也豁然“亮敞”起來。刑偵支隊領導不禁索性引導偵查員來了個逆向思維:這個女賊會不會是個男子?
這個猜想一經提出,在偵查員之間引發了一片嘩然。麵對偵查員的不解,支隊領導慢條斯理地分析說:“我覺得這個女賊或許是男扮女裝的。首先從體能和體力上來看,一個時髦的女郎不停地奔上奔下,把這麼多的電腦搬到一樓,最後將32台筆記本電腦、十幾台平板電腦還有五部手機從三樓搬運到倉庫外麵,不僅沒有累得半死,緊接著卻還能輕鬆自如地做出鑽越窗口、翻爬圍牆等一係列高難度動作,太不可思議了。其次再看監控錄像中女賊鑽窗、登樓時那幹淨利索的動作,行走時快步如風的腳步,完全不像一個女人的樣子。”聽到這裏,偵查員們都頻頻點頭,催著他繼續說下去。
“最後一點就是,我們原先根據監控錄像中的女賊‘魅影’,把排查重點放在身高定位在1.7米左右的被盜單位內部的女員工身上,可恰恰就是這樣的偵查思路迷惑了我們偵查視野。反過來看,1.7米左右的男性員工在被盜單位裏則比比皆是。我認為這個狡猾的女賊極有可能就是通過男扮女裝來轉移我們警方的視線。”
支隊領導的一番分析,讓偵查員對案情有了“柳暗花明”的感覺。於是,他們迅速轉換思路,把排查的重點轉移到被盜單位身高在1.7米左右的男性員工身上。
竊賊竟是被盜單位的業務代表
經過連續幾天的排摸和比對,一個名叫沈傑的青年男子終於進入了偵查員的視野。29歲的沈傑是一家電腦公司常駐在被盜單位的業務代表,案發前突然在事先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向單位提出辭職。而其身高正好是1.7米,身材也屬瘦長型,與監控錄像中的女賊身影比對下來十分相近。而案發倉庫外麵的路麵監控中出現的那輛小轎車又和其駕駛的車輛從外觀上來看非常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