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軒衣騎著馬,很快便來到村落前麵,隻是讓他奇怪的是,整個村落安靜的有些詭異,臨近黃昏,卻沒有一戶有炊煙,看起來好像沒有一個人。
“該不會是個死村?!”蘇軒衣麵露疑惑,提著韁繩,操控著馬兒走進村子裏。
在趕路的時候,他遇到過不少這樣的村子,荒廢已久,沒有人煙,成為名副其實的死村。
不出所料,這個村子果然也是一個死村,在證實空無一人之後,蘇軒衣將馬兒拴在一棵歪脖子槐樹上,給它喂了點草料,便挑了一家靠近槐樹的較為完整的房舍入住。
這個村子裏絕大多數的房子都破敗不堪,蘇軒衣選擇的這家算是較好的,隻是勉強的遮風擋雨,比露宿荒野要好的多。
在這個時代,有一個住的地方已經很不錯了。亂世風雲起,最受罪的還是那些底層的百姓,當掌權者醉生夢死之際,這些平凡至極的百姓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背井離鄉,走上一條沒有歸期的路。
一曲悲歡葬離合,這就是亂世的悲哀,怪不得別人,隻能說……生活在這個時期的人是不幸的。
……
夜幕降臨,繁星滿天。
破敗不堪的房舍內,蘇軒衣坐在篝火的旁邊,身上蓋著一張毯子,抵禦著夜間的涼氣。
火勢旺盛,木柴燃燒發出的劈裏啪啦的聲音不斷,在這萬籟俱寂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可是蘇軒衣卻沒有絲毫的不耐,眼睛連眨都不眨,一直盯著那燃燒的火焰。
在這荒廢的村落裏麵,蘇軒衣睡不著,精神飽滿,目光炯炯,沒有事可做,隻能無聊的望著火光打發時間。
思及一路上的遭遇,村莊破敗,盜匪橫行,亂世之相,已經初步彰顯,蘇軒衣心情有些沉重,即使在古代生活了十幾年,有些觀念也不是一時半刻能改過來的。
“我的心還是太軟。”望著快要熄滅的火堆,蘇軒衣隨手拾起旁邊的木柴添進去,自語道。
心太軟?或許吧,一入江湖,身不由己,等到卷入這灘渾水的時候,就由不得你心軟下去,殺戮,再所難免。
這不是原來的世界,這裏是……隋末!
一個亂世人不如狗的世界,隻有強者才能活下去,而憐憫也是需要資格的,不是什麼人都能付出的,如果你是一方諸侯,憐憫自無不可,如果你是武林高手,憐憫亦可行,但當你隻是一個沒有能力的人,憐憫又有什麼用?不過是徒增笑耳罷了。
亂世之中,最廉價的東西就是憐憫,對此,蘇軒衣早有覺悟,拋棄自己的憐憫之心或許還無法完全做到,不過通過外力影響自己還是能做到的。
因此,在進入先天之後,他選擇“不死印法”進行修煉,不顧可能造成人格分裂的後患,為的隻是壓製自己善良的天性。
沒有人是天生的壞人,有的隻是被生存壓力所逼迫的弱者而已,蘇軒衣雖然已經有了麵對未來殺戮的覺悟,可是天性中的“善”無法把握,一旦善心大發,不說傷到自己,就算計劃也有可能失敗。
蘇軒衣絕對不允許這點發生,來到這個世界,他為數不多的追求之中,這個計劃都占據很大的一塊位置,可以用八個字來形容,那就是——至關重要,不容有失!
夜深了,睡意襲來,蘇軒衣漸漸沉入夢鄉,睡夢中,不知道夢到什麼,他的唇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迷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