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比之同齡人要小上兩三歲,身材瘦小臉色蠟黃,蜷縮在擎梵宮懷中沉沉睡去,眉間緊皺帶著濃濃悲傷。擎梵宮為他蓋上錦被,卻撫不平少年眉心,心疼至斯的淚滑落,他恨不得此刻殺了天帝,用他的人頭來取悅少年。然他卻什麼都不能做,利用魔劍之力隱身來見擎天蘊,擎梵宮一年之內要每日接受魔劍反噬之痛,鐵桶森嚴的皇宮怎是他獨自能帶人闖出去的?
此刻南熏殿寂靜異常,漠州刺史漠世英跪在地上身體顫抖,天帝與大將軍的威勢讓他恐懼。漠世英是漠王的遠房旁支,被天帝欽點為漠州刺史,此次前來是受漠州勢力威逼試探朝廷的,他不過是個傀儡。
“朕知道了,退下吧!”兩盞茶時間後天帝悠悠說了一句,漠世英唯唯諾諾退下。
流士民收好奏章道:“臣已派人暗中調查不日便有彙報,是否在加派些人手?”
天帝神色如常遙望殿外,聞言收回目光輕輕擺手:“罷了,人多怕是會引發警覺。”流士民點頭表示讚同,天帝苦澀一笑按按隱隱作痛的額頭,蒼涼的語調讓流士民恍然:“舒恒,快要四月十二了!”
流士民愕然驚問:“陛下留著神女莫非隻為那虛無縹緲的預言?”
天帝滿目悲戚的望向流士民,左手來回撫摸著雕刻擎天神鳥的刀鞘,似在回應又似喃喃自語:“十二年了,預言真假與否並不重要,若無那一絲期盼我又該如何走下去?可我做的皇兄若知該會傷心吧!”
流士民無言,他無法體會天帝的執著,他隻需聽從並執行天帝旨意,這世間太多對與錯的界限模糊不清,自己早就迷失在路上。
擎三輯與擎八源焦灼等待,房門響動擎梵宮安然無恙返回,高懸的心終於落地。被負麵情緒縈繞的擎梵宮心頭微暖,與兄長相擁行為頗為婦人之情,二人卻未嘲笑鼓勵的錘他一拳。
擎梵宮還未講完經過,擎三輯臉色瞬變撕開擎梵宮上衣,擎梵宮下意識退了一步卻被擎三輯怒斥:“你這血脈至親的弟弟原來是頭狼,若非賣身為魔有死而複生的能力,此刻的你已經是死人了。”
見擎梵宮身上隻是舊傷安下心,怒氣卻為減少:“這等狼心狗肺之子你救他有何用?終有一日會將你吞掉連骨頭都不吐。”
擎八源也是怒氣填胸,但觀九弟神色張張口還是將話吞了回去。
擎梵宮神色哀戚隱有淚光:“三哥,是我毀諾在先,國破家亡淪為階下囚怎是八歲孩童能接受的?我隻恨自己無力現在帶走他和神女,終是我愧對他!”
擎三輯知自己無法勸他放棄,卻不能忍受將一頭狼放在身邊,警告道:“他日若救出至親,你就離開南晉離開他們,不過怕是等不到那日他就們就會身死,你好自私量珍惜相處時日吧!”
擎梵宮聽聞心神慌亂,企圖從兄長臉上找到些希望,但誰又能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