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車並不是很高,雨燕抬起右腿,輕輕鬆鬆就跨坐在自行車的後座上。李成宇的自行車是經過專業的改裝,在後座的車輪正中,左右準備了兩個專門擱腳的地方。雨燕所坐的座椅後,還用粗鐵棒焊製了一個方形的靠背。雨燕坐在上麵,一手摟著坐在自己身前緊緊抓住自己的小五,另一手牢牢的抓住自行車的鐵架子一點也不顯得吃力。
一路都是下坡路,自行車很快也很順利的來到鎮上唯一一家小診所裏,鄉鎮的診所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女性私人開設的,醫生護士和老板都是她自己。
診所的房屋是鎮上的一排私房,建造在離主街有點距離的路邊,其中的三間紅磚瓦房就是她的家。小小的診所就開設在她自己的家裏,是她用半間屋子隔離而來的,迎麵就見裏麵有一小小櫃台,上麵擺放幾個孩子並不認識的盒裝藥物。再就是有一台理藥換藥的辦公台,還有一把長長的椅子,大概就是為病患或他們的家屬準備的。
看到小五的情況,這個穿著家常便服,正在打瞌睡的大嬸忙提起精神來,也不問具體情況,反過身去直接拿出酒精和棉球來就為小五消毒起來,又拿出藥粉,大概是止血一類的藥物撒在小五的傷口上。
大嬸大抵是見了太多這樣類型的例子,她表現的非常鎮定自若,不好奇,不驚歎,不焦灼,不憐憫,一臉的風平浪靜和雨燕兩兄妹形成鮮明對比。
也不知是酒精的刺激作用,還是小五和雨燕一樣有些呆呆笨笨,此時的小五似乎才感覺到痛意,開始不斷的甩手擺腳的啼哭起來,明確的抗議著姐姐,隨意讓別人給他擦來擦去的強烈不滿。
幸得李成宇和雨燕兩個早早就把小五的手腳抓緊,不讓他隨意的動彈,免得這位大嬸再次誤傷了他。
傷口不是很寬深,又經過一段時間的鬧騰,早有血塊慢慢在凝固。這位診所的大嬸終於給小五止好血後,並沒有要求給小五縫針之類的話,又給他簡單的打上白色的透氣棉布巴子,轉身就道:“明天再來換一回藥和巴子,過幾天就會好了。”
略低頭看看小五傷口的位置後,又笑道:“這小娃很幸運,摔的正好在頭發林的邊緣,過幾年成為英俊少年的時候,那時的頭發也該跟著留起來了,就更是看不出摔過一跤,還正好摔在額頭上的事。好了,回去吧!這幾天別讓傷口黏到水,別吃刺激性的東西,就不會有事。”
雨燕和李成宇聽後,都欣慰的露出笑容,不住的點頭道:“護理阿姨,我弟弟不會再有別的事吧?你不知道,我媽媽不在家,萬一有個好歹可愁死人!”
“放心!放心!沒事!沒事!”大嬸果然是這方麵的專家,安慰人來也有水平和技巧,一陣如搗蒜般的點頭,立馬就安了兩兄妹的心。
李成宇付了醫藥費用,又得到這位大嬸如此的肯定不會有事,兩兄妹才抱著小五往外走去,也沒有注意這蹩腳大嬸有沒有說過,以後會不會在小五的額上留下疤痕;也不知道破了口子是要打破傷風之類的針;更不知道要問刺激性的食物,是哪些食物。
兩兄妹懵懵懂懂,嚴重缺乏這方麵的知識,反而讓他們再沒有這方麵的憂慮和煩惱,竟然都欣喜的往外走去。一旁的小五離開那個被兩兄妹捉著不準他動彈的地方後,立即就變成了一隻斷線的風箏,非常開心的要從哥哥的懷裏掙脫下來。
看到這個陌生的小鎮,就準備丟開哥哥和姐姐的手,要一路狂奔而去。經過剛剛驚心動魄摔破額頭的一目,兩兄妹哪還敢放他亂跑亂跳的。
翻江倒海般的心靜下來後,雨燕這才好奇的抬起頭來,問道:“哥哥!你今天怎麼來了?又正好碰上小五摔了一跤。”
想到剛才的心驚肉跳,無限恐慌後,就又道:“要不是哥哥來,我還真不知如何是好?”說完眼內就滲出淚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