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木青青不斷摸著江箏的右手,試圖抹平她的五根手指,可是無論她如何抹平江箏的手,又會像棉花無骨一樣自動緊緊的拽在一起。
江笛看木青青捏著箏箏的手“你”半天,就明白木青青在驚訝什麼!毫不隱瞞道:“青青,我妹妹小時候出生時,手上有缺陷,右手是使不出力的,隻有左手能拿筷子來吃飯,右手隻能本能的把正個碗往懷中抱起來,我媽媽說過等找到名醫就可以治好她的病,你不必如此驚訝?”
木青青有點不好意思,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有些覺得可惜,你妹妹多漂亮可愛的小女孩子,連我都想要一個這樣的妹妹,卻是沒有想到,就是有些意外,意外,對,意外。”她一連好幾個意外,自己就“意外”的不好意思了,索性也就不再意外的說話了,隻沉默的站在一旁。
雨燕和江笛聽後都有些不知所措,自己看習慣了,不覺得什麼,沒想到卻給別人這麼大的翕動。幸好上課玲聲馬上響了起來,教室又恢複一片安靜。
下午放學後,江笛拉著妹妹的手,還是喊著雨燕道:“去我家寫作業吧!今天要從一寫到十了,還要寫拚音,我覺得作業好多,你回家有時間寫嗎?”
雨燕連忙道:“不行,我要回家帶小五,不然媽媽沒時間幹活。我大姐一天到晚上學,沒時間幫忙做事,我要是還不幫忙,家裏就要揭不開鍋了。”揭不開鍋是江母最喜歡說的話,被雨燕現學現賣了。
“好吧!反正你總是理由多。”說完就拉著妹妹回家了。
雨燕回家後,江母在進行最後一點花生的清理,已經拿到門口晾曬,看見江雨燕就道:“在家看著小五,媽媽去菜園摘些青菜回來。”
也不等雨燕回答,就拿起菜籃,背著實心挖頭就走了。
小五還在搖籃睡的很是香甜,臉上有些微微的汗珠。麵色也有些微黃,看來拉肚子,還沒有好全。雨燕看看後就拿出本和筆在飯桌上寫起字來了。字還沒有寫完小五就醒了,小五確實是乖,也不打擾姐姐寫字,隻拉了一次尿後,就坐在姐姐旁邊看著姐姐寫字,連話都不說,身體也不亂動。也不知是病後還未好痊的原因,還是農村的孩子是不是都這麼早熟懂事的原因呀!
晚上天黑的看不見後,江母才回家來,雨燕焦急道:“媽媽,你怎麼這麼晚才回家,不是隻摘一些菜回家嗎?”
“我還鋤了一會草,看見有‘猴尾巴草’又扯了一些給豬吃,不然明日豬要斷糧了。”說完高興的向廚房走去。江雨燕聽見“猴尾巴草”不由的皺眉,心裏又有些莫名的疼痛,不是很明顯,就不再在意。
晚飯時,雨燕吞吞吐吐的道:“媽媽,老師在催學費呢!我還差七塊錢的學費,明天要帶去交。”
江母聽見交學費,臉上立馬跨了下來,道:“才上學幾天就要學費,五塊錢難道隻上三天學就沒有了嗎?你老師怎麼這麼會賺錢,這比做土匪還要強嗎!怪不得要擠破頭的當老師呢!一個村隻選一名老師就被他攔截去了。果然他的才能都用在踩在別人身上,讓自己得到實惠。”
雨燕也聽不懂江母一大竄的話有什麼意思,隻關心媽媽要不要給學費,又道:“媽媽,老師說過,交齊學費後,學校會給每個不拖欠學費的同學獎勵。”
江母不屑回道:“能給你什麼獎勵,有了這十二塊錢,要多少獎勵,媽媽給你買不到,你眼皮就這麼淺。”
江雨燕詞窮,隻得學老師的話道:“媽媽,反正遲早要交的,早交還能被老師表揚。”
“可是媽媽沒有呀!怎麼滿足你的被表揚,等你爸爸回來後再說吧!若是你有本事把這學費拖的老師可憐你,不讓你交,媽媽更會表揚你。一個表揚換十二塊錢,誰也不會吝嗇這幾句話。”
雨燕已經知道,這話題沒法繼續下去了,好吧!不受表揚就不受表揚吧!等爸爸回來或許會好些。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就聽院內響起噔噔的腳步聲,不一會門口就站著一中年婦女和一青春美少女,隻見婦女年長江母十歲左右,眼尾出現不少的眼尾紋,臉上帶著似焦急又似怒氣的神情。身旁站著一個和江雨芬年齡相仿的小姑娘,看她眉眼比江雨芬略顯成熟些,帶有社會上的一些風土氣息。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江雨燕的大伯母童翠萍和江雨燕的小堂姐江雨芳。
童翠萍就是江雨燕的奶奶娘家堂侄女,因為從小父母雙亡,童氏看她可憐,自己又生養好幾個子女,怕兒子成年後娶不到媳婦,就抱過來自己撫養,養到十八歲,就讓她和江雨燕的大伯父成親圓房了,說來也不奇,這自小就視作女兒的媳婦,又再加上青梅竹馬夫妻感情,就讓江母在她麵前連連成為手下敗將,這一敗後所有的怒氣就會莫名向江家的孩子發泄,大姐成天去上學,而現在最倒黴通常就是江雨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