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俗話說得好,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這人終究是個隱患,現在既不能殺了,自然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最放心。
“你能這樣說,舅舅很欣慰。”孟常鋒鬆了口氣,道:“翰文這家夥現在滿心仇恨,舅舅本不該留他的。可咱們孟家本來就根係不旺,常林膝下如今也就剩這麼一個骨血,我也總不好做得太絕。”
“沒關係,他現在還威脅不到我。”孟如一這點信心還是有的。
見她沒有絲毫不痛快,孟常鋒已然有了打算,道:“等到了南疆,我找人好好教導他,若他能懂事明理便罷了,若還是這般不知好歹,我便將他送回孟家老宅去圈養起來,看他還能作什麼妖。”
於是,在孟常鋒的安排下,索性替孤夙重新安排了房間和馬車,這樣一來,算是徹底避免了孟如一與孟翰文碰麵。
孤夙的傷在脫離危險之後,一日比一日好轉,已經可以稍稍下床走動了。
不過,到了荊州之後,天色突變,下起了大雨,兩支隊伍索性就在荊州城內找了家客棧歇了下來。
同一時間,京都也正雷雨交加。
空相寺位居山頂,春雷滾滾,仿佛就壓著人頭頂而過。
隨著又一道驚雷響起,幽靜的客房內,一雙深沉如子夜的眸子倏然睜開。
床畔守候多日的逐月似有所感,抬眼一看,臉上立時一陣驚喜。
“主子,您可算是醒了。”
沒錯,此刻躺在這客房床榻上的人正是他的主子,國師府的主人——雲霄。
微怔了幾秒後,雲霄眸底茫然徹底褪去,整個人徹底清醒過來。
他當即便撐坐起來,道:“我睡了多久?”
“十八天。”逐月回著,猶自擔心道:“主子,您身子感覺如何?需不需要讓大夫過來一趟?”
居然過了這麼久了?
雲霄眉心一緊,至於逐月的問詢,卻已是直接忽略了。
他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麵:孟如一麵白如紙的躺在他麵前,而她身體裏似乎有什麼東西正一點一點被他貪婪的納入掌中,與他融為一體……
那股無形的力量與他的內力有幾分相似,又不徑相同,雖然陌生,卻讓他感覺很舒服。
血液裏的躁動與狂亂居然得到了一絲慰籍,仿佛在沙漠裏垂死掙紮的旅人,終於嚐到了一滴甘泉,理智在那一瞬徹底崩盤了……
雲
霄當即從回憶中抽離,雖然在他昏睡之前已經確認她並無生命危險,卻還是立刻問道:“她怎樣了?”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逐月卻心知他問的是誰,又答道:“已然無礙,現在應該已到荊州一帶了。”
雲霄緊鎖著的眉頭這才微微鬆了鬆,但想到這次竟然接連兩次差點要了她的命,臉上的神色便又沉鬱了幾許。
“主子,您好不容易醒過來,我還是讓大夫過來給您看看吧?”逐月的關注力依舊放在他的身體上。
“不必了。”雲霄想也沒想便回絕,隨即又道:“我已經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