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也忘不掉,五年前自己最痛苦的時候,羅文靜忽然出現自己麵前。她不止痛罵了自己,還將一個紐扣交到了他的手裏,告訴他,那是林阮清最後時刻抓下來的。
這件事情他沒有對任何人說起。在那之後,他也特意調取了那天的視頻監控,意外的居然看見了老吳就站在林阮清的身後。不過由於和安笙站的太近。再加上過馬路的人很多,所以也難以分辨那忽然伸出的手是誰。
但是他卻看見了林阮清在空中抓了一把。那麼也就是說,那個扣子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時候帶下來的了。關於這一點他已經不再懷疑。
問題是,那個扣子是林阮清有意抓的,還是她本能的想要抓住點什麼?
如果是後者對於判定安笙是不是凶手意義不大。前者的話,基本就可以排除掉安笙的嫌疑了!因為那天她穿的衣服壓根沒有扣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就罷了。更叫寒莫染覺得這其中有蹊蹺的,還是林阮清的司機老吳,在安笙跳河不久居然就辭職回了老家,可是等到寒莫染去找他的時候,卻是怎麼也找不到!
這怎麼看都不正常,老吳在寒家也做了十幾年,沒道理忽然就消失的這麼幹淨。
所以,他開始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冤枉了安笙!林阮清的死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每一次隻要一想起這個開頭,他都不願意繼續想下去。因為那樣的結果是他無法承受的。
假如自己真的錯了,他該如何麵對自己的心?也難怪安笙會那麼的恨他了吧……
與此同時,穆家的坤鵬集團總裁辦公室裏,穆雪怡焦急的走來走去。她簡直不敢相信,那天晚上寒莫染居然把安笙帶到了酒店裏。
他們到底說了什麼?寒莫染會不會解釋過去的事情?按照他的性格應該不會吧。她不就是當初吃準了他是這樣的性格,才會在其中動手腳的嗎?
還有安笙,她已經徹底的忘記了過去所有事。就算寒莫染再怎麼說她也不會相信吧……
是的!一定是這樣……穆雪怡在拚命地勸慰著自己,現在還不到慌亂的時候。再說那天晚上安笙很快就離開了。所以他們之間不可能有任何事情。
“總裁,你叫我?”鍾磊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看著穆雪怡發呆不由出聲輕輕的叫了她一聲。
“鍾磊,這幾天你都沒有去看安笙嗎?”穆雪怡故作鎮定的問道。鍾磊輕輕搖頭。“我有幾次去容盛公司那邊,可惜她都和鹿容在一起,實在是不好接觸。雪怡,有些事情我真的很想問,你到底打算做什麼?”
這是鍾磊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疑惑。按說現在穆雪怡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非要置安笙與死地才可以嗎?如果是那樣的話,他也要考慮自己是否能下的去手。
穆雪怡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冷笑一聲就道:“我要做什麼有必要向你交代嗎?還是說你到現在都忘記不了安笙?尤其是她現在已經忘記了寒莫染,看起來你好像真的有機會了!”
“雪怡!”鍾磊沒有想到她居然會說出這種話,受傷的叫了起來。
穆雪怡煩躁的揮了揮手,冷冷地便道:“行了,我也沒說要怎麼樣她,隻不過是在盡力維護我自己的幸福罷了!難道你不知道她和寒莫染之前的事?如果讓他們過多的接觸,寒莫染一定會動搖的……”
鍾磊皺眉。“你的意思是說寒莫染的心底也在記掛著安笙?”
穆雪怡好像十分抗拒這個結果,她立刻惱怒地叫道:“荒謬!怎麼可能呢!難道你不知道安笙把他媽推到車輪底下的事?對於一個殺母仇人,他怎麼可能還惦記著她!我隻是不想讓他們兩個人互相傷害罷了……”
“是嗎?”鍾磊質疑的挑眉。好像已經窺探到她內心的糾結了。
穆雪怡徹底惱怒起來,一挑眉怒道:“你在懷疑什麼?還是你壓根不想幫我?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對我的喜歡?連這麼點事情都不幫我?”
“雪怡,你別生氣。我隻是覺得這樣下去也許連你自己都會傷害到……”
“我不需要你來提醒我!什麼樣的後果我都會接受!我隻是接受不了,我做了那麼多,卻仍然是個失敗者!我隻是咽不下這口氣,你明白不明白!”
鍾磊看著她那麼竭斯底裏,隻能無聲的歎息。“好了,雪怡,你不要生氣,我幫你就是了。你說吧,要我怎麼做?”
“我隻是讓你去看看她的情況。比起你,我更不好接觸到她。那個該死的鹿容,他一直在防範著我!”
鍾磊皺了皺眉,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當天下午,他就到了容盛公司附近徘徊。要找到一個和安笙見麵的機會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有了前車之鑒,鹿容怎麼可能還讓他們頻繁的騷擾安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