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有許多的事情困擾著她。比如關於啟盛公司背景的事情,以及每個人都反常的態度。
寒莫染沒有了應有的冷酷,穆雪怡沒有了原本的驕橫。鹿容也沒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
這難道不奇怪嗎?安笙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都不認識他們了。還是說從前她就不夠了解?
表麵的平靜之後,總是有一股蠢蠢欲動的波濤在暗中浮動著。安笙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隱隱的讓人有些不安。
亂七八糟的想法盤繞了許久之後,終於讓安笙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病房陷入一片安靜,門被人從外麵輕輕推開,也沒人察覺。
來人輕輕的靠近她,越是走的近,他的心越是被她吸引。原本說好了,隻是過來看看就走,該死的,怎麼會走不動了呢?
今天白天時候她的認真還在腦海裏。她工作起來很美,美的他有些難以忘記。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臉上緩緩的撫摸過。那麼輕,好像稍微重點就會將她驚醒。
這張麵龐,原本是屬於他的。這身體,也明明是他每夜擁抱的。可是現在居然變成了這幅摸樣了。她的身體離自己遠了,心更是遠的自己抓不到。
忽然間他就有些懊惱了。這些事情糾纏著他,讓他想要盡快結束。可是每一次卻都變的優柔寡斷了起來。這還是寒莫染嗎?
那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呢?那個殺伐果斷的總裁呢?他還以為就算三年裏他傷害了她,也不過是個小小的錯誤。
如今看來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他毀掉的何止是她的三年?他也同樣搭進去了三年!
現在抽身,他也才發現,她還有恨去支持成為陌生人。他呢?該如何說服自己徹底的放手,不要在羈絆不前?
“寒莫染……”睡夢裏她輕輕的叫了一聲。刺激的寒莫染陡然收手。在看她的臉,眉頭緊緊的皺起,好像受了什麼驚嚇般。半天確定她隻是夢話,寒莫染忽然心髒抽搐了起來。
她做了什麼夢這樣驚恐?和自己有關?
她的心裏一定是恨極了自己吧,不然,不會在婚禮的那天做出那麼決絕的事情。
他以為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出那麼毒辣的事情。可是她卻當著那麼多的人承認了!
對於一個這麼恨著自己的人,他還有什麼必要這樣躊躇不前?明知道,在怎麼表露自己心底的愧疚與不舍,換來的也不過是她的不屑一顧。
從來都是他寒莫染去忽視別人,什麼時候他也嚐到了這味道。心髒鈍鈍的疼痛。不想去想起,可是卻怎麼也忘不掉。不想來,卻無法控製住自己。
畢竟她可是順從了他三年。他一直把她看成自己的私人物品。忽然間,她就這樣從他身邊義無返顧的離開。走的那麼幹脆,讓他鬱悶萬分。
重重的歎息,他第一次在她麵前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可惜安笙看不見。她就是做夢也不會想到他會有這樣的表情吧。
寒莫染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的側臉,忽然俯身吻在她的額頭上。
一瞬間他的心底好像都被融化了般。一股想要將她就此擁進懷抱的想法強烈的冒了出來,如果不是強大的意誌力,他或許已經這樣做了……
夜風忽然吹了進來,將安笙的頭發吹到了臉上,安笙鼻子癢癢的終於忍不住的睜開了眼睛。第一眼進入眼簾的居然一件陌生的男士西服。
安笙立刻從沙發上下來,好奇的拿起這衣服,端詳了半刻陡然變了臉色。
如果沒有記錯,白天寒莫染就穿了這樣一件西服……
他剛才來過?
安笙呆呆的坐在原地,杏木裏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也許是沒有睡好,第二天安笙剛到公司,露露就咋咋呼呼的大叫。“安笙,你的臉色好差啊,是不是昨晚上沒有睡好?”
安笙尷尬的笑了笑。剛要開口說話,身後忽然冒出一聲,“都沒有事情做了嗎?”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羅文靜了。
“安笙,來我辦公室一下!”
安笙原本要去工作,忽然被羅文靜叫住。
“羅經理找我有事嗎?”安笙有些忐忑的問道。總覺得今早的羅文靜有些不一樣。
羅文靜點頭,直接開門見山道:“你認識寒莫染?”
最怕的事情還是出現了。安笙咬了咬唇,最終還是承認道:“嗯,認識。”
她沒有隱瞞的必要,畢竟他們的事情在瀧江城裏鬧得沸沸揚揚。
羅文靜對這個答案好像一點也不奇怪。輕笑道:“其實你比雜誌上更漂亮些。”
這恐怕是安笙最不想聽到的奉承了。
“既然你認識他就好辦了。寒莫染這個人比較難纏。之前派了不少人和他溝通,可惜最後都是無功而返。還浪費了我們許多力氣。所以……”
“所以你想派我去?”不等羅文靜的話語落地,安笙已經驚訝的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