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他們的婚禮(2 / 2)

鹿容調侃的聲音傳來,與此同時傘邊微微向上,露出那招牌式雅痞的笑容。

“你……阿嚏……”到底是身體單薄,怎麼會不冷呢?

“瞧瞧,我說什麼來著,真叫人操心。”鹿容說著,脫了衣服自然的披到了她的身上。“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我想自己走走。”安笙低聲倔強的說道。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如此固執。或許真是心亂如麻,需要一點空間。

“恩,好。”意外的回答,讓安笙驚訝。仿佛是為了表示自己的確定,鹿容幹脆將自己手中的傘塞到她手裏。

安笙抬起頭深深看了鹿容一眼,確定他不是開玩笑,試探著轉身離開。

就這樣,一步兩步三步。再次回頭的時候,鹿容手裏已經多了一把傘。依然站在原地目送著她。安笙歎了口氣,最終還是站定了下來。

她欠他的,任性不得。有時候人情債最難還,道德綁架比任何法律都管用。

“怎麼不走了?”鹿容走了上來,勾唇不羈的問。

安笙麵目表情的盯著虛空。輕輕歎:“鹿容,我很快就會離開這座城市。以後也許就不能見麵了。”

原本淺笑的鹿容,驀然收斂了表情,皺了皺眉頭問:“離開這座城市?你確定?”

“嗯。是的。這樣我才能重新開始。”

鹿容專注的盯著她的側臉半晌,忽然不羈的聳了聳肩膀,道:“那麼在離開之前你是不是應該滿足下我?”

“什麼?”安笙終於被這話語撼動,惶惑的就問。

鹿容嗤笑一聲。“就知道你忘記了。我前幾天說過的呀,陪我出席婚禮。你可是說過的,隻要到時候有婚禮,我也沒有合適的人,你就會答應的。”

安笙驀然想起那天的話。低頭思忖良久。自己是真不應該去的。

寒莫染警告過自己不說,各大媒體到時候又要對自己評頭論足。

自己的出現,隻會是那和諧婚禮上的笑話。難道自己做了這麼久的笑話還不夠嗎?

鹿容仿佛是看出了她的猶豫,蠱惑的話語忽然響起。“既然要走,你不打算和寒莫染告個別?”

心髒忽然抽搐。

她是他什麼人,需要用這麼煽情的詞彙來表達?

恨了自己那麼多年,就算忽然真相大白,他還能喜歡上自己不成?

所以她自嘲的笑了笑。說道:“不必了,寒莫染不會在意我的去和留。”

她轉身想走,卻突然頓住,回身再一次推翻了之前的話,“欠你的人情債,就在這一次還給你吧。”

……

五星級的大酒店裏麵燈火通明富麗堂皇。衣香鬢影的上流人士手裏麵舉著高腳杯,不停的和周邊的人小聲寒暄著。

今天的安笙穿著雪白的長禮服,黑色的長發用一根絲綢輕輕的捆綁住。安靜的站在角落酒席的末角。

細眉微微皺起,臉上沒有太多的妝容,清水墨瞳。和今晚的那些女人比起,她就像是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而她精致的麵龐上,也是麵無表情無喜無悲。無論如何,隻要今天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會結束了……

“安笙?你怎麼來了?”穆天晟穿著一套白色西服,如同童話中走出的王子。可惜她早幾年已經不是白雪公主。

“嗯。布置的不錯。”安笙客套的說著,既然已經到這個地步,她無力改變,隻能盡可能的順水消磨時間。

“是嗎?你也喜歡?是雪怡親自布置的。看得出來她很用心。她還說你會來,叫我特意在這裏接你。”穆天晟複雜的歎息,“你們能和好我很高興,她從小被我捧在手心裏,不像你經曆過那麼多大波大浪。”

安笙旁邊的鹿容優雅的喝了一口酒,閑閑的開口說道。“現在也可以繼續做朋友啊。穆大少,別悲觀嘛,畢竟現在她們有了各自的歸宿。”

不知道是不是安笙的錯覺,她總覺得,鹿容在歸宿二字上格外的加重。

再加上現在她是他的女伴出席,就更別有深意了般。

穆天晟禮貌性的一笑,視線卻盯上安笙的臉,半響之後說道:“安笙,你身邊終於還是走了別人。”

一番話意味深長,說完後仰頭將杯中的液體飲完。

安笙白了一下臉,本能的就想要反駁,鹿容已經先道:“又不是偶像劇,哪有那麼的生死不離呢。再說了,安笙這麼漂亮獨特的女生,自然會有很多追求者。”

他說的圓滿,既沒有否認和安笙的關係,也沒有承認。安笙一時間語塞,索性由著他們寒暄。以後或許也見不到穆天晟了。又何必再留下那無謂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