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用力甩了甩,沒甩開,寒莫染的手就像是緊緊粘在她手上深入骨頭一樣,她怎麼都甩不開。
她憋紅著一張小臉,卻怎麼都逃不開寒莫染的禁錮。
此時旁邊伸出來一雙骨節分明的修長雙手,把寒莫染的手掰開,然後拉過安笙,緊接著安笙就被一個高大的背影擋在了身後。
“你弄疼她了。”聲音暗藏著一股怒火,來人把安笙擋在身後,挺直的脊背將她保護的十分周全。
“鹿容?”寒莫染嘴裏咀嚼著這兩個字,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這個明顯匆匆趕來英雄救美的男人。
“你倒來得挺及時。”寒莫染意有所指,話鋒一轉,卻沒有絲毫情麵留給鹿容,“這是我的家務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兩人雖是商業上的合作夥伴,可經安笙這麼一橫,頓時也沒了和氣。
“安笙是我正在追求的女人,她的事,我當然要管。”鹿容坦蕩蕩的看向寒莫染,說出來的話卻是在向寒莫染宣戰。
果然,寒莫染瞳孔倏然縮進,緊緊瞪著鹿容,也是想要透過鹿容看向那個一直沒有出聲反駁的膽大包天的女人。
“追求?這種女人你也可以將她擺到這種位置?我實在看不出AL總經理竟然眼光這般獨特……”他說的獨特,無非是諷刺。
他寒莫染從來都高高在上,他不想要的女人,別人也別想得到。更何況……安笙對他還有用處。
安笙往旁邊走一步,走出了鹿容的背影,也走在了寒莫染的視線底下。
“我們家不欠你的,所以你沒有理由強求我在你身邊。過去三年的事情你也沒有必要拿出來提,如果不是你逼我,我也不會呆在你身邊三年。”安笙壯著膽子冷冷的對寒莫染說。
“況且,要說欠的話,我倒覺得你們寒家欠我們安家的比較多。”想到了已經不在世的爸爸,安笙狠狠瞪著眼前這個口口聲聲說自己欠他的男人。
要不是他,要不是他沒有能力看好自己的女人,爸爸也不會卷入那場風波。
鹿容往後退一步,站在了安笙旁邊,手不偏不倚的搭在安笙肩上,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她說得對,當年的事情和她沒有關係。”
寒莫染覺得眼前這一幕刺眼極了,想要把安笙扯回到自己的身邊來,但是他們口中說的話卻不容自己忽視。
“你還沒有資格插話。”無視了站在安笙身邊的鹿容,寒莫染盯著安笙,想要從中分辨出安笙是不是在撒謊。
安笙坦蕩蕩的回視寒莫染,一點退縮之意都沒有。
“我爸沒有錯,我媽也沒錯。錯的是我,當初把你當做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我很感謝你給我媽最好的治療,可和我爸的死比起來……”安笙眼裏氤氳著淚水,她的心疼,從來不必寒莫染少半分。
“寒少,當年的事情等你查清楚再來找安笙。她需要平靜的生活。”鹿容適時地將安笙護住,他語氣溫和,一直在袒護她。
感激的看了一眼一直在為自己說話的鹿容,安笙莫名覺得心安,她鼓足勇氣朝著寒莫染說道:“你一直等我媽醒來,不就是想弄清楚嗎?那我現在告訴你,當年的事情,你們寒家人才是最清楚的。”
“說清楚!”寒莫染眉頭蹙起,他隻要手臂一抬就能將安笙拉回自己的手掌心中。可偏偏,鹿容站在那裏。
答案,昭然若揭。
安笙不由覺得心痛,她看著寒莫染焦急的想要知道真相的模樣,頓覺悵然。心口的某一處被掐的生疼。
她這三年,一心想要被人保護好,卻每每都被他折磨……
一邊站的是鹿容,一麵是他。她自然沒得選擇。
“我媽說,三年前,你父親去監獄找過我爸。所以,他應該最清楚。”
突然牽扯出來的寒盛,讓寒莫染有些措手不及。他有些不相信,可安笙表情又極為的認真。
“事情已經問清楚了,安笙今天還要去麵試。麻煩寒少讓一讓。”
寒莫染沒再說話,他揚手一招,讓齊叔開車。臨走前不忘看了一眼安笙,她仍舊鎮定的站在鹿容身旁。肩口上搭著另一個男人的手,曖昧至極。
寒莫染的離開,仿佛也帶走了安笙的勇氣和力氣,安笙感覺整個人軟了下來,後退兩步靠在牆上。
看到一旁關心的看著自己的鹿容,輕輕扯出一個自嘲的微笑。
“今天本來是過來麵試的,結果現在……”抬手看了下手表,離預定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