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知道媽媽口中的那個人就是寒莫染,也猜到了媽媽可能知道了這三年來自己跟寒莫染之間的關係了。
低下頭不敢看寧姝的眼睛,輕聲說了句話,隻是聲音幾乎低不可聞,“媽媽,對不起。”
聲音雖低,卻承載著安笙的羞愧和歉意。
寒家世寧姝心裏的刺,而她,竟然一陷就是三十年。
“孩子,這不怪你,這都是你爸和我作下的孽……要不是當初……你現在也不會……”寧姝把安笙抱在懷裏,自己的眼淚卻又流了下來。
隻是話越說安笙越不明白,事情遠比她想象的要複雜。
“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隱隱有著猜測,卻不敢說出來。她在等寧姝給她一個更好的真相。
安笙一把抹幹自己臉上的淚水,推開寧姝的懷抱,直挺著背坐在了寧姝旁邊。
“安笙,答應我,知道真相後不要去找寒家的人。我們踏踏實實的過後半輩子……”
安笙點頭,此情此景,她沒有想過以後。
寧姝將當年的真相娓娓道來……
三年前,安笙的爸爸安泰霖還隻是一個小商人,做著一點不大不小的生意,雖然無法跟家大業大根基深厚的寒家相比,但是也足夠讓安笙和寧姝母女過上不愁吃穿的日子了。
這點安笙還是知道的,三年前的自己能在父母的保護下保持著一顆單純的心,隻是這些卻在父親入獄後並緊接著自殺而一夜崩塌,逼著她不得不一夜成長。
那時的安泰霖當然也不可能跟寒家扯上關係,跟寒家扯上關係的是白玫。
白玫家境貧寒,卻跟寒家的公子寒莫染相戀上了,兩人感情極好。
當所有人以為白玫會這樣順利的飛上枝頭當鳳凰,成為寒家的兒媳,從此成就一段灰姑娘的佳話。
可寒家是瀧江有頭有臉的大戶,當然是希望有一莊門當戶對的親事。
“但是這跟我們家有什麼關係呢?按這麼下去,就是白玫跟寒家的矛盾而已,為什麼最後我們家也弄得幾乎家破人亡了呢?”
安笙忍不住打斷寧姝的話,把自己的疑問直接問了出來。
寧姝被安笙的話從回憶中硬生生扯了出來,眼神恢複了清明,責怪得看了一眼安笙,“阿笙啊,別急。”接著又忍不住感慨了下,“唉,要是真像你所說的那樣就白玫和寒家牽扯下去不要扯上我們家就好了,偏偏你爸他好心卻為自己引來了禍事。”
三年前的某一天,安泰霖突然帶了個衣衫不整一臉受驚嚇的女人回家來,把寧姝都嚇到了,差點就誤會安泰霖跟女人發生了些什麼了。
經過一番雞飛狗跳後,安泰霖才對寧姝說那是他偶然救回來的一個女人,就在小巷裏被人給玷汙了。
“那個女人就是白玫嗎?”安笙忍不住插嘴問道,她回想起初次見到寒莫染的情景。原來他們是這樣扯上關係的……一個不相幹的女人,硬生生的將他們家拆得四分五裂。
寧姝點了點頭,接著往下回憶。
白玫剛被安泰霖救回來時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就連一進門時被寧姝誤會了也完全不說話,隻是呆呆的捂著自己被撕扯得破破爛爛的衣服。
寧姝花了好大勁才能接近白玫幫她清洗,曉是她這種精通事故的婦女看了白玫的身子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白嫩的身子上布滿了青青紫紫的痕跡,下身更是慘不忍睹,被撕裂的嚴重。
草草清洗了下後寧姝跟安泰霖商量,小姑娘的身子受傷太嚴重,一定要去醫院看看才行。
那時的寧姝和安泰霖都不知道被他們救回來的女人就是近段時間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白玫。
白玫恍恍惚惚的被寧姝和安泰霖帶去醫院做檢查治療,剛登記好信息沒多久警察就找上來了,說有人報案在一條小巷裏看到強奸事件發生,懷疑安泰霖是犯罪嫌疑人,要把他帶進警察局調查清楚。
白玫一直沉浸在噩夢裏,她沒有第一時間的將真相托盤而出。
也因為她的沉默,事情往另一個極端而去。
安泰霖還是進了警察局,以嫌疑人的罪名。
“我在警察局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應該有五十歲的樣子吧,現在想來,他應該就是寒莫染的父親,寒盛。如果當時我聰明一點,恐怕你爸他也不會成後來的樣子。”
寧姝回憶到一些細節時,還是不能平靜下來,恨不得自己能未卜先知把當時眾人的命運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