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終她都沒有開口,喉嚨口如同卡著一根尖銳的刺,梗的異樣難受。
穆天晟一直把她送到小區門口才離開,安笙轉身搭了輛的士這才往寒莫染的別墅回去。
淩晨四點,他應該還在熟睡。
安笙沒敢開燈,小心翼翼的和衣躺回床上。她努力的將聲音放到最小,可因為床墊用的是最好的,所以她微微一個欠身,就會下陷很多。
她剛剛躺下,就被突如其來的一條胳膊摟住了腰。
男人將頭窩進她頸間,聲音低沉,“去哪兒了?”黑暗裏,安笙看不見他的神色,自然不知道那一雙隱在黑暗裏的眼睛。
安笙頭皮一緊,緊張的伸手抓住背角,半天才找借口道:“我睡不著,出去透了透氣……”
“撒謊的本事該提高了。”寒莫染拍了拍她的腰側,話語直白。
被寒莫染這麼一說,本來疲憊的安笙頓時沒了睡意。她在想,記者是不是寒莫染叫去的。她猜不到他的目的,隻能隱隱的感到不安。
就這樣她一直挨到淩晨六點才抵不住困意睡著。
再醒來的時候,箍著她腰間的力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唯獨剩下她在偌大的被單中。
洗漱完,她從樓下下到大廳。
寒莫染正翹著一隻腿在看新聞,女記者犀利的聲音鑽入安笙的耳朵裏。
“穆小姐,你們是什麼關係?他是你的情人嗎?你們這樣子寒少知道嗎?”
安笙視線快速的從寒莫染身上挪到電視屏幕裏,看到電視上正播放著穆雪怡和那個叫阿銘的小白臉在房間內的視頻。
兩人衣衫不整,任誰看了都會做出這樣的猜測。
她再次將視線從電視上挪回,看見寒莫染勾起的唇線,以及那一臉陰謀得逞的篤定。
“昨晚上夢遊去救場了?”寒莫染突然將視線掃向她,嘴角往一個方向提起,噙著笑看向她。
安笙一愣,報道正中央貼著的正是昨夜她在賓館內抱著穆雪怡的照片。
雖然隻拍了個側臉,可還是能夠看清這是她。
安笙頓時明了,她的謊言在寒莫染眼裏,明明就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她還真是天真了。
“是你叫的記者?然後借別人的手讓所有人都知道穆雪怡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這樣你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解除和她的婚約。這一招真是厲害。”安笙嘴上誇他,心裏卻更加鄙夷這個男人。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從來都是壞人才具有的脾性。
“看,還有你那初戀呢。”寒莫染挑著眉,將初戀兩個字念得格外重。
攝影師的角度很好,將穆天晟揮拳打人的照片拍的格外清晰,還有他那張鐵青的臉也一並呈現在鏡頭前。說這都是記者們的捕風捉影安笙一點也不信,她更加堅信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男人做出來的。
播音員悠揚婉轉的聲音響在大廳裏,安笙卻已經無心去看。她立在沙發一旁,心想著要不要打電話給穆雪怡。現在新聞滿天飛,穆家估計已經一團亂了。她再打過去,恐怕也幫不上忙。
兩人各懷心思,沉默了許久。
“打電話到青園。”寒莫染拿起遙控關掉電視,突兀的開口。
安笙猛地一抬頭,青園?那不就是老爺子住的地方嗎?
梅媽聽後,用家裏的座機撥通了電話,小心的遞給寒莫染。
安笙挪了兩步往寒莫染靠去,兩人的通話清晰傳入她的耳朵裏。
“莫染,我看過新聞了。”接電話的是寒莫染的父親,寒盛,他聲音低沉,看來這件事情對他打擊也不小。
“如此……這婚禮……”寒莫染自始至終都表現的如同受了折辱一般。
安笙站在一旁,看的最是真切,男人如潭的神眸藏著更深的心思。
安笙心裏感慨,他竟然沒有一絲的愧疚,明明都是他一手鑄就的卻還要在別人麵前表現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做人到這個份上,也真是無敵了。
“唉,當初這門親事我極力讚成,畢竟長遠看來,穆家可以幫你的有很多。”言外之意便是讓寒莫染乖乖結婚,這樣穆家無疑會成為他的靠山。
“我要退婚。”
安笙的心一陣陣的被提起有拋下,上下顛簸著,隻聽見寒盛接著說:“你瞞得過別人,可能瞞過我嗎?退婚有很多方式,為什麼偏偏要毀了穆家那丫頭的名聲?這婚事,你結也要結,不結也得結。”
寒莫染頓時臉色一變,連他也沒想到,在青園修養的老爺子竟然消息還這麼精通。
“還有住在北山別墅那丫頭……”
寒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寒莫染啪的掛斷。
安笙隻聽到丫頭兩個字,她以為,寒莫染這種人平日裏少不了鶯鶯燕燕,自然沒覺得和自己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