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年少歸鄉路在何?(1 / 2)

尚未佩妥鞍

轉眼遍江湖

曆經千辛苦

歸來仍少年。

這是陳晨這十四年來的的寫照,從八歲開始成為孤兒的那一刻,他就毅然決定離開生他養他的故土。

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從漠北邊疆到南國風光,從中原到藏區高原,從長江到黃河,從東北的黑土到天府之國的富庶之地。

所到之處除了他,還有他家留下唯一的家產,名叫飛龍的白色小馬駒,而如今小白馬成了老白馬,而他從孩童成了現在的他。

黑山嶺聽起來是一個土匪窩的據點,然而並非如此,它隻是個村名,是陳晨出生直到八歲生活的地方。

陳晨牽著老白馬,馬鞍上馱著一把古樸的刀,一杆用布包裹著的槍,這刀槍似乎很沉,把老飛龍的腰也壓彎了些。

刀槍是他在西域雪原上服侍一個白發怪老頭三個月才換來的。

看到這刀槍,他就想起怪老頭臨終前說的話:“小晨子,你說人生在世,為了點什麼,功名,美人?都不是,看看我,死後就是茫茫雪域的一片雪花,就是塵土。”

老人叮囑陳晨在他死後不許給他安葬,就把他丟在雪域裏,任由天地自滅,自然安息,生由天地撫養,死後歸於天地。

老人死後,陳晨看到他的屍體被雪鷹一片片的叼走,隻留下幾片殘骨和幾縷白發。

陳晨抱著這遺留下的殘骨和白發,嚎啕大哭的將它們埋下,為老人樹了碑。

隻為了老人在最後三月傳他翻雲刀,瀝血庚精槍,並傳了八式刀法,十三式槍法。

陳晨望著生養他的黑山嶺,還是和以前一樣破舊,甚至比之前還不如。

村口的小路已經泥濘不堪,連下了幾天雨,導致他回村的時間都耽擱了幾天。

如今放晴,村口還是有些居民,見到一個牽白馬的少年進村,也一時覺得奇異,村裏很久沒來外鄉人了,除了一些收繳苛捐雜稅的朝廷鷹犬。

那少年卻麵帶微笑的對著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說道:“年叔,這些年好麼?”

中年人詫異的望著陳晨,一時也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俊俏的後生。

陳晨一拍額頭,又道:“十四年不見了,年叔,我是陳三,三狗子的兒子陳晨啊,當初還一直盯著你要脆餅吃呢。”

年叔姓郝,叫郝年,當初陳晨父親過世的時候本來是想把陳晨托付給他的。

隻不過那小孩子堅決的要出去闖蕩,郝年印象中的陳晨還是那個倔強的孩子。

十四年過去了,物是人非,郝年從四十歲變成了現在些許有些白發的中年老頭了。

何況一個八歲的孩子,十四年的變化大的驚人,郝年聽到陳晨話,似乎有些想起了那印象的小孩。

郝年一臉震驚,手腳顫顫巍巍的抖動,似乎是激動的,又不敢確定的問道:“小晨子,你是小晨子嗎?”

陳晨趕緊跑過去抱著郝年,大聲說道:“年叔,是我呀,小晨子。”

郝年瞬間眼眶紅潤,想起一個八歲的小孩子出門在外,得受多少苦,多少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