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像是一個孩子。雖然覺得你有很多秘密,但你不願告訴我,我也不會強求。”尼亞抬頭對著淩羽微微一笑,但還是掩飾不了微微發白的臉色。
頓了半晌,淩羽突然問道:“你在宜揚城又不屬城主,你背後有著與城主平起平坐的杜斯家族,何懼他一個城主?”
“要是這樣就好了。”尼亞的臉上浮現出憂愁。“我原本以為,憑我禦魂師的實力,在杜斯家族可以說是被封為上賓。但我高估了我自己的實力,我隻是個一級禦魂師,根本就隻能為杜斯家族的下層乃至護衛製造一些一級魂器。家族長以及一些家族高層想製造魂器都去外地尋找高級禦魂師。”
“在進入杜斯家族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可以說我不但沒有成為他們家族的上賓,而且就是他們一件賺錢的工具。替平民製造魂器,我隻可以得到一小部分的金幣,其他的都被杜斯家族拿走,雖然我擁有優質的生活以及嚴密的保護,但我還是失去了自由。”
聽著尼亞的講述,淩羽也知道了尼亞的處境。禦魂師這個職業,雖然在月紹帝國乃至獸魂大陸都很受歡迎,但尼亞隻是名一級禦魂師,說起高貴,也隻能相對於他們這些平民來說。至此他也明白了那個索亞為何貴為禦魂師卻下賤到去勒索他們村莊。
“你身為禦魂師,難道就不能離開?我想,脫離的杜斯家族,憑你的身份與本事一樣能夠擁有優質的生活。”淩羽問道。
“不是我不想離開,是我根本就離開不了。”說到這裏,尼亞的淚水都不禁在眼眶中打轉。“身邊那些保護我的衛兵看起來是為了我的安全,但實則是監視我的一舉一動。杜斯家族在宜揚城內可謂是隻手遮天,唯一能夠與他們相提並論的就是去年剛來的城主。”
“也就是李冠,他與杜斯家族是狼狽為奸,而且討人厭惡的李冠對我垂涎已久,杜斯家族不但對此事不聞不問,還大力支持。我根本就不可能逃走。”
尼亞用了‘逃走’這個詞,可想此時的尼亞已經如同犯人一般被杜斯家族軟禁。“他們不放你走?”
尼亞點了點頭:“是的,他們怕失去我這個禦魂師,對於杜斯家族來說就少了一棵搖錢樹。你要知道,我做一件魂器隻需要幾個小時,而賺取的金幣可有七十萬之多。也就是說,我隻要工作一天就可以幫助杜斯家族賺取幾百萬金幣。他們怎麼可能就這麼放過我!”
淩羽也為此咋舌,他沒想到的是禦魂師的收入竟然如此巨大,光是工作一天所賺取的金幣就足夠他們村子開銷十年,不對,是幾十年!
“我聽說,每一個禦魂師都有著自己的老師。你也一樣吧?”
尼亞知道淩羽話中的意思,說道:“我自然也有自己的老師,老師是四品禦魂師,不過遠在帝都,別說是告訴他我的遭遇,就是我想要見一個外人都是不可能。每天我隻被關在這一座閣樓內,寸步不離。要不是今天城主要來,杜斯家族也不可能撤掉我身邊所有的衛兵。自然也不可能見到你。”
“那杜斯家族的膽子也真大了,竟然敢禁錮一名禦魂師。”淩羽點了點頭。想到此時要是被尼亞的老師知道,定然不會如此放過杜斯家族。一品禦魂師雖說算不了什麼,但四品禦魂師的重量的月紹帝國還是龐大的。
就如杜斯家族與路狼山山賊這樣的勢力,說什麼也不敢去得罪一名四品禦魂師。因為隻要四品禦魂師一句話,便會有十個或者更多如他們這般的勢力願意來剿滅他們。
“你需要什麼樣的幫助?”淩羽問道。說實話,他不是在同情這位尼亞小姐的遭遇,而是希望能夠借助這個尼亞,來見到她的老師,那個四品禦魂師。也許這個四品禦魂師無法解答他的疑惑,而那四品禦魂師的上麵一定也有著更高的禦魂師。
有了一條線索,淩羽便不想放棄。
“沒用的,你是幫不了我的!”尼亞歎息一聲。“如果說,你隻是一個村民,根本就幫不了我什麼。因為杜斯家族在宜揚城的權勢不是你能夠對付的。”尼亞滿臉愁容的望向窗外,常年被關於這種地方,對於一個風華絕貌的少女來說無疑是最痛苦的。
這種向往著自由的感覺,淩羽曾經有過。在他前世,被他所在的殺手組織操控,不得不遠離他所喜歡的那個女孩,也被迫收起情感而用冷血偽裝自己。那時候的他也如尼亞一樣的心情,渴望自由,渴望能夠離開這種冰冷的鐵籠。
再次看向尼亞,竟讓淩羽生出那一絲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