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徐宿清說的,他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也許十分鍾不到。這讓白小一懷疑是他們什麼都沒做,還是大胡子不行。熊胤不舍地看向白小一,慢慢地離開屋子,徐宿清一臉玩味地盯著白小一,白小一下意識咽了口唾沫。“小一這麼小就能俘獲美男心了啊,真不愧是為師的徒弟。”徐宿清摸了摸白小一的腦瓜子,眼底藏著一絲落寞。
白小一沒有洞察人心思的本事,自然也看不出自家師父的變化,也因此在以後一直不願承認自己是主角,因為主角是可以阻止悲劇發生的神人,而她不能。“小一,我們回山穀吧。離開這兒,離開這個陰暗的地方。”徐宿清抱著白小一,眼睛望向窗外,白小一終於透過窗看見了白茫茫的雪,心裏卻有些堵,覺得這個世界如此空曠。
到了晚上,徐宿清給白小一喂了食後就走出屋,說要出去逛逛。白小一知道自家師父心情不好,所以文藝地想雪中漫步,哭喊著要一起出去。徐宿清被鬧得頭疼,隻能給白小一套上好幾件厚衣服,才抱著她出去。冬天黑得早,古代人都是習慣天黑就睡覺的,因此這個府中沒有任何聲音和動靜,有些寂寥。
徐宿清緊緊抱著白小一,腳踏過處都留下了腳印,不一會兒卻又被大雪覆蓋。徐宿清有些恍惚,不確定自己是否走過這片地。白小一抬頭看到師父一臉迷茫憂傷的樣子,伸出胖爪子撓了撓徐宿清的臉。徐宿清回過神,懷中的孩子笑的格外開心,眼睛眯成了月牙兒。看到白小一,徐宿清找回了一些安慰,不管自己在這世界存在的意義是什麼,至少還有這個孩子在身邊,就足夠了。
遠處有一樹梅花,豔紅的花朵在這銀白的世界不免有些突兀。走到樹下,徐宿清靠著樹坐了下來,閉眼感受著懷中的孩子帶來的溫暖。“宿清。”一聲輕喚,徐宿清猛地睜開了眼睛,白小一也詫異地看向來人。那人穿著梅紅長衫,頭發盤起,長相秀美,卻是白小一從未見過的。“熊夫人,可有事?”徐宿清站了起來,把白小一往懷裏攏了攏。“這便是你的徒兒吧,長得可真是討喜。”雁絕心絲毫不在意徐宿清的冷漠,伸手想摸摸白小一,卻被徐宿清閃過。
“熊夫人,如今天氣寒冷,您還是早些歇息的好。”徐宿清不宜往日的溫柔,清冷的開口。雁絕心苦澀一笑,說道:“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徐宿清的臉色有些蒼白無力,白小一蹭了蹭徐宿清。感覺到懷裏的溫暖,徐宿清又恢複了神采。“熊夫人,當年您在堂弟大婚時和別人離去,造成了堂弟的死,這我想也是沒辦法的事,強扭的瓜不甜。雖存有怨,卻也是早已放下。”
雁絕心欲要開口,徐宿清已經抱著白小一離去。白小一感受到徐宿清胸口的劇烈起伏,不舒服地拱了拱。回到屋,徐宿清抱著白小一,白小一看不到他的臉,卻知道他此刻在流淚,男人的驕傲總是不允許當著別人的麵哭,即使是個孩子。雖然看不到徐宿清,但從未關的窗戶,白小一看到了梅樹下黯然神傷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