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姍微笑:“我看出來了,那家夥犯了自己一貫喜歡犯的錯誤——走神。”
“走神?”屠瀾成似乎接受不了這個說法,在那種男人間的類似於生死對決中,走神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它能讓勝者瞬間死亡,也能在死亡邊緣搖晃不定的家夥馬上變為勝者——但是,誰會可能在決鬥的時候走神?
屠瀾成搖搖頭:“後來進來的那個女人很強。”
“是女孩。”皇甫姍糾正道,她的眼光很毒辣,多年的經驗,讓她一眼能夠看得出來那個人是處女而哪個人是非處女,這要比觀察一個人是否是處男要容易地多。
“楊老三的女兒?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巾幗不讓須眉啊!”從來都不讀書話不多的男人這次破天荒地連說; 那些文化人最喜歡顯擺的兩句,“你不會是怕楊老三吧,應該不至於。”
“我當然不會怕楊老三了,他在北方再如何如何厲害,來到這一帶,來到福建江蘇這一帶,就算是真龍也得給我盤著臥著!”皇甫姍說了句很有霸氣的話,此時光線正好經過了她那張看上去永遠也不會老去的白皙臉蛋,看起來特別地銷魂。
“沒有盡興。”前言不搭後語是屠瀾成說話典型的強調,和平時做事大相徑庭,所以皇甫姍已經見怪不怪了,誰讓這個人已經成為了這個小圈子裏的一個死黨了,仔細想想,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融入進去了。
再此之前,那麼多的人擠破腦袋想進去,無論是富豪還是官豪子弟,卻都不行,但是屠瀾成就是這麼巧妙地毫無聲息地很自然地融入了這個圈子,薛怡嬋說這是命,皇甫姍不信,對於命這種東西,她寧願去相信點點的隨口謅來的瞎話。
“不是你的對手?”皇甫姍問了這麼一句。
屠瀾成搖搖頭:“不知道,以前對他一直很有興趣,但是今天他和讓我失望,一個強者在決鬥的時候是不可以走神的……不過,那個女人,哦,不,是女孩,很厲害!”
皇甫姍不置可否,她望著唯一被陽光鑽進來的窗簾之間的那條縫隙,怔怔的出神,並不猛烈的陽光,此時她覺得特別刺眼。
心中一直想的是,那句“我來帶我的男人回家”,皇甫姍當然知道這句話是楊思怡瞎說的,因為荀飛豪的女朋友是許瑤,這點他曾經強調過,但是她就是為這句話感到不舒服,極其不舒服,並且這句話給她的感覺又奇奇怪怪地特別深刻,就像是烙地通紅的鐵直接放進她的心窩子了一樣,這還是二十年來第二次有這種感覺,上一次是爺爺的過世,而這次……
這次是什麼?
皇甫姍不知道。
她更是突然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了,大腦裏一片空白,似乎有些短路了,在她眼中,荀飛豪是一個小蝦米,在水裏遊的還沒魚兒暢快,但是她總覺得荀飛豪並不簡單,雖然有時候做事很不靠譜,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散發出那種類似於安全感的東西。
皇甫姍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根煙吸了一口,很細,典型的女士煙,屠瀾成和知趣地沒有說話,他隻是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似乎愈發地迷人起來了。這和以前不一樣,很不一樣,屠瀾成就是在想,這還是那個風騷無比卻又柔情萬丈的皇甫姍了麼,他清楚地記得,皇甫姍第一次勾引他上床時的場景。
盡管皇甫姍可以說是皇甫家最有出息的大小姐,但那時候,屠瀾成就覺得皇甫姍是個風騷娘們兒,僅此而已。當然,他的腦子裏也想不的太深的東西。
過了好一會兒,皇甫姍才深吸一口氣,問:“瀾成,你知道我為什麼讓楊思怡帶走荀飛豪麼?”
屠瀾成搖頭,並且輕微皺眉。對於女士香煙的味道,他從身體到本能都是有種無以名狀的反感,但是眼前的人是皇甫姍,皇甫家的大小姐,並且也是自己的朋友,所以他忍住了。
在這27年的人生裏,大部分時間不都是在忍著麼?
香煙而已。
屠瀾成嘴角微微露出了一個弧度。
“給楊老三一個麵子,也就是賣他個人情,你也知道,對於楊老三,送禮很輕鬆,但是送人情卻難上加難,這是最重要的,沒準,某天遇到麻煩之後,這個人情就會有用,當然,還有就是,我還不想讓荀飛豪被你打死……我要親手弄死他……”
最後一句,半點氣勢都沒有,更像是朋友之間的調侃。
皇甫姍也覺得自己有些奇怪,還有一點,她並沒有說。
剛剛她很生氣,特別生氣,於是就很刻意地,把楊思怡是楊老三女兒的事情給說了出來,雖然皇甫姍不想承認,但是,她當時就大腦一片空白的,隻想讓荀飛豪知道這件事!讓他們之間出現隔閡。
她不想讓任何別的女人成為除了許瑤外荀飛豪最親密的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