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這裏。
蜀山山頂,夢無痕入定老僧一般的站在那裏,看著天邊飛去的仙鶴,在紅日下展翅,古樸宮殿依山傍水,建在四周的大山上,四處還有不時飛來飛去,趕路的蜀山弟子。
山腰青樸的石階上,宇逸抬頭看著失神的夢無痕,好多天了,夢無痕站在上麵不知多久,眾人的勸阻絲毫動搖不了她。
在後山中,劍墓之地,幽暗的山洞之中隨處可見的是斜插在地麵的短劍,蜀山有個規矩,凡是隕落的弟子都將埋葬在這裏,每一把短劍都代表著一個人的英魂。
然而在劍墓之地的最裏麵,這裏的劍格外不同,統一巨大寬厚的巨劍,斜插在地名,方圓凡是插著巨劍的地麵一片血紅,猶如鮮血剛剛滴撒在上麵一般。
蜀山的四大長老站在那裏,為首的是江奕辰的師傅,也是蜀山巨劍們的長老,背後一把巨大的長劍,與江奕辰的寒墨頗有幾分相似,不過尺寸與寒墨比起來隻大不小,漆黑如墨的劍身上鏽跡斑斑。
在四大長老的麵前,一潭猩紅的血池中,江奕辰浸泡在裏麵,血池中斜插著一把巨大的長劍,劍的長度遠遠超過了寒墨,寒墨與其相比起來實在是如同玩具一般。目前為止蜀山中最大的一把長劍!名為“墨廖”一如既往的漆黑如墨,上麵布滿了青苔和鏽跡。
“當年神州大地動蕩不安,蜀山遭遇滅頂之災,絕望之際,巨劍門的創建者,也就是我的師傅,墨廖前輩率領門下一百名弟子,集體使用嗜血術。嗜血成性不知疲倦的殺戮,越戰越強,墨廖前輩與他門下弟子,僅以一百零一人之力,竟然抵擋住了東瀛百萬之修的進攻,也讓氣數將盡的神州個個門派得到喘息,為神州的勝利帶來了非常重要的轉機。”
“可是戰後,墨廖前輩和他的弟子都早已失去了神智,淪為了完完全全的怪物,反而將目光轉向了我們,對其同門展開了嗜血殺戮,當時的神州如同輕弩之末。豈能承受住,他們不死不滅的嗜血怒火。最終早已失去神智的墨廖前輩突然聚血成網,親手將他的一百名徒弟羅入血網之中,隨後化為一潭血水,被鎮壓在血譚之中,而墨廖前輩當初,似乎恢複了神智,可是不知為何原因,身體爆裂,也同樣葬在了著血譚之中,隨後墨廖這把巨劍插於血池之中。”巨劍長老徐徐道來,其中的苦澀,難以言表。
“或許當初恢複神智的墨廖前輩,因無奈之下,將門下的弟子全部殺害,所以深感愧疚,故以死謝罪。”伏鑄長老開口道:“而後輩之人,便以墨廖前輩的這把墨廖巨劍為原型打造,奕辰手中的那把寒墨便是以墨廖劍為原型。”
“可是江奕辰手中的寒墨亦然折斷。”巨劍長老無奈的搖頭。
“其實嗜血術,也並非無解救之法。”伏鑄長老緩緩說道。
巨劍長老聞言,眼中驟閃精光,有些激動的看著伏鑄,江奕辰是他最得意的弟子,為了保護思瀾的學生,拚死使用嗜血禁術,於情於理,江奕辰都不能死!
江奕辰剛剛運回來的時候,整個門派掀起了轟然大波,尤其是巨劍門,眾多弟子皆要為江奕辰報仇,若非巨劍長老的一再阻攔,估計這些弟子早就飛往東瀛了!
伏鑄看出了巨劍長老激動的情緒,隨即緩緩道:“我說你一把年紀的,冷靜一些。我一身中打造過無數的兵器,寒墨也是我親手打造而出的,可在某種程度上,都遠遠差於墨廖前輩的那把墨廖劍!”
“什麼意思?”巨劍長老不解的看向血池,那把布滿青苔鏽跡斑斑的墨廖巨劍。
“我當初研究過墨廖前輩的劍,和當初弟子使用的巨劍,我發現墨廖前輩的巨劍仍然還有靈魂波動,似乎還有一絲元神。”伏鑄想起了以往的舊事,“可是當時年少無知,便也將此事拋在了腦後。”
巨劍長老隨即吃驚道:“伏鑄,你的意思是當初的墨廖前輩還活著,不過是將元神封印在了墨廖劍中?”
伏鑄長老緩緩點頭,“這也是我猜測的,所以我們隻能無奈的把江奕辰投入血池之中為他吊著最後一口氣。”
這時另外兩位長老開口詢問:“那我們如何才能將墨廖前輩封印的元神放出來?”
伏鑄無奈的搖頭,“我也無能為力,況且之前我所說的不過隻是猜測而已。這一還要看江奕辰自己的造化了。”
這時小玉飛身趕了過來,背的小尾巴不時的搖搖晃晃調皮之極,子偐則是在小玉的後麵跟著。四位長老看著小玉趕來,隨即皆俯身行禮道:“見過小玉前輩。”沒辦法,小玉的輩分實在是太長了。
“想到辦法沒?這都十多天了,怎麼還沒救活嗎?”小玉一直擔心的是夢無痕,看到夢無痕陣陣鬱鬱寡歡的站在蜀山頂上,害的小玉真擔心夢無痕會想不開。
伏鑄徐徐道來,把剛才的想法告訴了小玉,小玉聞言看向了血譚中的那把巨劍,小嘴巴一扯,“你的意思是說,當初的墨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