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良久,趙子熙才緩緩步入廳中,蘇錦年緊隨其後,蘇錦年沒了昔日的鋒芒,倒是裝出一副卑微小心的模樣。
眾人的目光都被引到了趙子熙的身上,微風忽起,趙子熙的長發隨著的發帶輕輕飄動,在月色下趙子熙的麵色有些許的朦朧,月光輕輕拂過那一襲紅衣,帶著些許的冷清。眾人驚歎,一個男子竟能如此的美豔,大家素來聽聞這位四王爺最喜紅衣,讓人覺得有幾分豔俗,可今日一見才覺不僅毫無豔俗之意,倒是有幾絲飄渺。
各位小姐都低頭不好意思再看,臉上都多出了淡淡的紅暈,趙子熙朝主位上走去,卻被安平公主攔了下來,安平公主眼裏透出鄙夷的神色:“喲四弟一向準時怎麼四弟自個的慶功宴倒是來遲了?”趙子熙淡淡一撇安平公主,美目裏有了不經意的殺意,蘇錦年也是切實的感受到了。安平公主不禁打了一個冷戰,便不敢再去望那明明在含著笑卻透著殺意的雙眸。趙子熙扯出一個牽強的淡笑:“多謝長姐關心,臣弟方才路過花園時,見月色淒美一時貪看,倒是忘時辰,讓各位久等,倒是本王罪過了。”“四哥府中這般熱鬧,我到覺得有趣的很,大姐說是吧?”說話的是一名十五六歲的男子,烏黑柔細的青絲,幹淨的氣息,略顯單薄纖細的身材,腰身很細,臉龐充分體現著這個年紀雌雄莫辨的特殊美感,而整張臉上最吸引人的是他的眼睛,一雙美眸好似經曆了百年滄桑但又有幾絲年少懵懂在烏黑的雙眸中夾雜不休,繡鶴青衣透著與世無爭的淡雅。安平公主一見說話之人眼裏不禁多了幾絲溫柔:“辰兒說的是,四弟府中自是有趣的,本公主到也是沒覺得久等,四弟也別站著說話了趕緊開席的要緊。”眾人一聽安平公主對此男子的說話時的語氣便知他是皇後的嫡子當今六皇子趙子辰,果然如傳聞中那樣溫和淡雅,各個小姐又不禁欣喜,若是被趙子辰看中了還愁不能飛上枝頭成鳳凰?趙子熙也不願與安平公主糾纏,他便走向主位,緩緩坐下。看著主位上的他,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他似乎在告誡他人,他便是為這個王位而生的人,除了他誰也不配。
蘇錦年則是側坐在一旁靜靜服侍著趙子熙,沒有人注意到她,隻是趙子熙的目光一直的蘇錦年的身上徘徊,蘇錦年最近勾起一抹淡笑,帶著絲絲的妖媚,趙子辰看的有些出神。趙子熙感受到了這道目光,目光多出了幾絲陰冷,看來事情比想象中的順利。打鐵要趁熱趙子熙看了一眼身旁的蘇錦年說道:“本王覺得這舞姬的表演倒有些許的俗氣了,難登這大雅之堂,本王倒是聽說我趙國才女輩出,各個精通琴棋書畫,不知今天是否有幸一睹各位小姐的風采。”話畢在席的女子都議論起來,但是沒有人敢主動請纓。怕是被人說是不知廉恥嘩眾取寵。這時蘇錦年起身淡雅一笑道:“四爺,妾身蠢笨近日新學了一首曲子,便拿來給四王爺彈唱一曲,望四爺不要嫌棄的好。”蘇錦年抬起頭不卑不亢的說道。趙子熙點頭示意又言:“來人把鳳血玉琴取來。”
一個婢女將琴取來放置廳中的檀木香桌上,蘇錦年見到那把玉琴頓時愣住,這是她的母後在大軍攻破城牆之際用這把玉琴彈唱了一曲《禦龍吟》悲烈慘絕,蕩氣回腸。此琴晶瑩剔透,在琴的尾處有一塊血色紅斑,其狀如鳳凰泣血般,故名鳳血玉琴。在城破國亡後這把琴不知流落何處,蘇錦年沒想到還有重見它的一天。見它便覺仿佛還是國未破人未亡之時,她的母妃輕撫玉琴,琴音淳淳在指間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