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更加把何運昌神化。何運昌的老婆想在省城買房,於是何運昌陪著一起到隆中市新開的高檔樓盤去選房。沒想到與上次如出一轍,售樓姐怎麼看都不想能買起房的人,於是一再強調這裏是高檔區。
這次何運昌並不惱,而是不停詢問房子的位置和結構,售樓姐不情願地翻著白眼解答著,後來幹脆直接躲得遠遠的。
何運昌左挑右選,始終不急於表態,以至於後來驚動了保安。何運昌這下上了腦子,直接把經理找來質問。最後的結果讓誰都想不到,何運昌居然把整個單元都買了下來,同樣讓在場的人驚詫萬分。
另外,何運昌嗜賭如命,在當地賭的不過癮,直接跑到澳門賭場豪賭。前前後後輸了幾千萬,但他滿不在乎,好像花幾塊錢似的。
還有,何運昌迷信成癮,在果子溝修建大量寺廟。他總以為他今的財富是得到上的眷戀和保佑,不惜重金建成連篇的廟宇樓台。一些人打趣道:“何老板將來不挖煤了,完全可以把他的寺廟開成旅遊景點。”
關於這些類似的趣聞還有很多,其真假有待考證,但可以直接明,一夜暴富的何運昌正如當年的“晉商”,並沒有把掙來的錢轉化為產業資本,而是大肆揮霍,貪圖享樂。
其實,如果分析東江煤老板的家史,從一窮二白,到日進萬鬥,隻不過是在短短的十幾年內。十幾年內,國家生翻地覆的變化,快的經濟展離不開源源不斷的能源動力,而在這條產業鏈的上遊,也間接地扶持了一個又一個的煤老板湧現。他們是時代展的產物,也是探索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上誕生的“怪胎”。
以前沈桐也聽過這位東泉富的一些驚人舉動,張石的話讓他歎為觀止,也蒙上了一層更加神秘的色彩。
車子駛進富川鄉,一輛接一輛的拉煤車川流不息,雖然已是冬季,但道路兩旁的草木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灰土,甚至已經結冰的河麵上都能透過肌理看到嵌入的黑色沉著物,遠處的山上一個連一個私挖濫采廢棄的口子,好比一個貌美的女子臉上長滿了痤瘡,滿目瘡痍,讓人扼腕歎息。
經濟的展以犧牲生態環境為代價,石河鎮的獅頭山就是血淋淋的例子,沒想到富川鄉要比想象的嚴重得多,怪不得吳江凱痛下決心要打擊私挖濫采,簡直是暴殄物,塗炭生靈。十年前的東泉縣與十年後的東泉縣,不可同年而語。
沈桐剛才還回味著何運昌的驚人壯舉,可看到眼前的情景,頓時覺得吃了蒼蠅般惡心,這些煤老板寧可把資金花費到自己的喜好上去迷信修廟,都不舍得栽一棵樹為子孫後代造福,實在令人痛心。
還沒進入果子溝村,沈桐遠遠地就看見一家白牆紅瓦,建築頗為氣派的三層洋樓,與周邊低矮破舊的房屋形成鮮明的對比。張石告訴他,那就是何運昌家。就是張石不介紹,沈桐也能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