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偉嘖嘖稱讚道:“沈桐,我記住了。年輕人,不錯,你能夠跟上趙書記算是你跟對了人了,在他這裏你可以學到好多東西,一定要為趙書記服務好,前途無量,前途無量啊。”話時佯裝驚奇地看著趙毅堂,而趙毅堂則是笑眯眯地望著沈桐。
沈桐也覺得自己剛才的一番話還算得體,加上剛才一杯烈酒,內心立馬狂熱起來。
酒過三巡,各自為戰。謝亮不自覺地將話題引到東泉官場,讓不知怎麼開口的趙毅堂找到了今晚宴席的切入口。
沈桐仔細觀察著這個自以為是的謝亮,憑借下午在車上和剛才的侃侃而談就可以看出他不適合做領導的秘書。領導秘書的第一原則就是少言多幹,低調行事。但謝亮如此管不住嘴,且有些招搖過市,吳江凱斷然不會用他多久。這一點,同樣出身秘書的劉思明深有體會。
趙毅堂心翼翼地試探道:“張主任,老弟現在的處境猶如這盤雞絲銀耳,在盤中搭配起來看似一團和氣,色味俱佳,但好像銀耳是主料,雞絲卻成了輔料。”
趙立偉立馬領會趙毅堂的意思,便隨手一指蔥爆牛柳,講道:“雞絲和銀耳各有千秋,但這蔥爆牛柳卻不是那回事了,蔥永遠是調味品,牛柳才是真正的主料。”
兩人相互笑了笑,繼續碰杯吟唱。沈桐對這官場語言似懂非懂,但可以肯定的是,兩人在刻意回避話題。
一頓飯下來,5瓶五糧液隻剩下少半瓶,個個喝東倒西歪。沈桐還好,居然常揮,酒後感覺精神異常興奮。
劉思明雖喝的不少,但還算清醒。知道酒宴即將結束,便起身外出結賬去了。
謝亮明顯不勝酒力,已經靠在旁邊的沙上呼呼大睡了。
此時,張立偉給趙毅堂使了個眼色,踉蹌出去了。趙毅堂領會張立偉的意圖,起身也跟著走了出去。
偌大的房間剛才還是熱鬧非凡,如今卻是冷清淒涼。
沈桐看著滿桌子未動幾口的菜和角落裏堆放著一瓶上百元的白酒甚是心痛。剛才趙書記為何在酒桌欲言而止,難道有些話不想當著眾人的,那既然不能在酒桌上,那幹嘛還要請謝亮呢?一連串疑問盤繞在沈桐腦間。
右側西屋是一間會客廳,張立偉從衛生間出來後徑直走了進去。
張立偉確定周圍沒有人時,悄悄地道:“趙老弟,剛才有些話不便,隔牆有耳。”完,他指了指主廳。
趙毅堂立刻理會了意圖,匆忙探出頭看了看外麵,便把門關了取來。
張立偉端坐在那裏,點燃一支煙,繼續道:“雖我與謝亮共同為吳書記服務,但你要知道謝亮的哥哥謝恩是地礦局局長,而謝恩與丁縣長走得近,所以有些事還是不必讓他知道的好。”
聽完趙立偉的縝密分析,趙毅堂有些懊悔自己的舉動,便抱歉地道:“是老弟我考慮不周啊。”
張立偉擺了擺手道:“不知不怪,可能在外人眼中將我倆視為同黨,實則不然,這事以後再。”
頓了頓,張立偉繼續道:“吳書記這次取消調研,其實有更長遠的想法。”
趙毅堂立馬湊上去,問道:“什麼想法?”
趙立偉挑了挑眉毛,彈了彈煙灰,道:“馬國濤如此狂妄囂張,不是他一個人能力所為,吳書記的意思是放長線釣大魚。”
趙毅堂恍然大悟。又繼續問道:“那你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你老弟應該比我清楚吧,啊?”張立偉完,摘了顆桌子上的葡萄。
趙毅堂雖心領神會,但還是試探道:“您的意思是各個擊破?”
張立偉詭異地笑了笑,把皮一扔,拍拍手起身走出去了。
離開翠聚賢,本來還安排一起去唱歌,但張立偉還有事,便不歡而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