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從未有人懷疑過我,就算是警察,也未曾發現我,你是怎麼知道的?”楊怡柔的聲音很冷,和她在職場上散發的誘惑魅力截然不同。
雖然此時的她依舊很漂亮,但卻漂亮到能夠凍徹人心。
“我曾經是記者,為一件事的真相可以不要命地去發現、去挖掘。”
楊怡柔先是愣住,繼而搖頭笑道:“不!如果你沒有線索的話,又怎會去挖掘?除非……你調查我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破案。”
不可否認,她說對了!雲淺淺調查她的目的,隻是想看看這個女人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威脅。
她的目光冷冷地鎖住雲淺淺的容顏,這讓雲淺淺有些心驚,眼前的女子是個曆經歲月沉澱的女人,她有豐富的閱曆,有驚心動魄的故事,她嫵媚起來,可以讓男人甘願死在她身上,但同樣的,她冷冽起來可以如一柄利刃,直指人心。
“說吧,你想要我為你做什麼?”
自己的目的,就這樣被她識破,雲淺淺心中有些許不爽,可她到底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不至於衝動。
她清清嗓音,道:“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事情,和犯法的人同謀這種事情我不會去做。”
“哦?”她挑眉,“那麼,你給我照片又是為什麼?”
“很簡單,讓你去自首。”雲淺淺鎮定地道:“你知道的,被人舉報和主動自首,結果會很有很大的差別。尤其是你在立功之後,再去自首,很可能被判刑的時間會短些。”
楊怡柔聽完,沉默三秒鍾,竟誇張地笑出聲來。
“雲淺淺,你不過比我小兩歲而已,我念在你經曆的大小事情也不少了,對你格外尊重些,卻沒想到你如此天真單純!”
在這個年代,天真單純可不是褒義詞,這兩個詞語代表著:愚蠢。
楊怡柔又道:“不過,你倒是個有心機的女人。懂得利用別人的短板,去幫你完成事情,而且還美其名曰為了我好。”
她傾身向前,右手曲起擱在桌麵上,逼近雲淺淺道:“以前我以為,識尚之所以能做起來,是因為你背後有個楚墨宸;而楚墨宸之所以會棄蘇笑笑而選擇你,是因為你這張漂亮得讓人很想撕碎的臉蛋。但現在,我不這麼認為了。”
雲淺淺隻是安靜地聽她說著,別人對她的評論她又不在乎。
“像你這樣的心機女人,在工作上一定夠狠,狠辣的同時不忘記給身邊的人蜜糖吃,他們就會死心塌地地為你賣命。相同的手段,用在男人身上也是一樣,蘇笑笑之所以輸給你,就是因為她不懂得對男人使用小心機。”
雲淺淺冷笑,“你就是用這樣的方式勾住雲磊的麼?你該不會不知道,雲磊在外麵有多少女人吧?”
她對楚墨宸,對身邊的人都是真心的,也隻有真心,才能支撐她走這麼遠的路,卻被她說成是心機和手段,她不服!
“知道,但是我不在乎。”
“你當然不在乎,你在乎的不過是他能夠給你帶來什麼。”
楊怡柔像是被她說中心事,她抿唇,而後身子一鬆,往後靠去,手指一下一下地敲著桌麵,目光仍舊鎖著雲淺淺的容顏。
“你想讓我幫你對付雲磊是嗎?我可以答應你,但是前提是,我的事情你不能曝光,否則,免談。”
雲淺淺勾唇冷笑,“你以為讓一個記者知道真相卻不說出真相,可能麼?”
“可是你要找雲磊報仇不是嗎?你的親人雲諾諾,你的好友沈如夏,都被雲磊捏在手中,不是嗎?”
她再次坐正身子,“否則,你怎麼會調查我?因為我是你唯一可以利用的人了,不是嗎?”
雲淺淺心中滾過憤怒,果真有句話很對,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個楊怡柔和雲磊根本就是一樣的人。
“和正義相比,我寧願放棄仇恨。”
她,撒謊了。可她不得不這麼說。隻為掐滅楊怡柔的火焰。
但是楊怡柔明顯不怕,她挑高眉梢,“反正都是坐牢,坐一年還是十年,對我來說區別不大。”
頓了頓,她又道:“雲淺淺你知道麼?一個人如果能夠享受至高無上的榮華,她就有勇氣承受地獄般的生活。”
這回,毫無疑問的,是雲淺淺被威脅了。
如果她舉報楊怡柔將其送進監獄,自己就將一直受到雲磊的威脅,報仇之門將無法打開。但如果她答應楊怡柔為她隱瞞這件事,並以這件事去威脅她為自己做事,以後……自己也逃不脫法律的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