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方誌見她麵無表情地甩手便走,心中歎息,也不好說什麼,悻悻然回自己房間去了。
趙鵲然搖了搖頭:“薛熙蟬可憐,曹方誌也可憐。”
白離點點頭:“下一輩雖說不應該為上一輩的過錯負責,但是讓人見了也會心煩的。其實我早先就猜想,曹方誌來這裏會不會跟薛熙蟬有關係,不過現在看來,就算有關係,也是白搭。”
“不錯,就算家族派他來接近薛熙蟬,也沒有什麼用。薛熙蟬可不是那種飛燕投懷式的小姑娘。”
“她和秋涵君都打算走刺客路線,你再看看他們的遭遇。也許這就是命運吧。”白離說著,眼睛望向凝立在演武場另一端的秋涵君。
白離沒有說的是,其實遠在扶桑的那位小姑娘更可憐。
秋靈舞而今也十六歲了,身在故鄉,卻舉目無親;處處睹物思人,卻物是人非。
妹妹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呀。秋涵君每念及此,便潸然淚下。本該由他背負的家國責任,被他這個英雄氣短的家夥直接甩掉,然而秋靈舞幼小的肩膀卻義無反顧地將這些擔起。秋涵君思量著,打算今年夏天回去省親。
秋靈舞現在過得怎麼樣呢?至少沒有她哥哥那般多愁善感,雖然國破家亡的悲痛時刻縈繞在心間,雖然身在故鄉卻無比孤單,但是她卻毫不害怕。
秦玦英甚至覺得這小家夥簡直是有點沒心沒肺。
用她自己的話說,扶桑是太陽升起的地方,她便是注定要成為太陽的人。太陽也是獨自占據了整片天空,但是從沒有誰覺得太陽孤單,哪怕太陽的兄弟被後羿殺掉了九個還是如此。因為太陽光輝奪目,即便隻有它一個,但是隻要有它一個,便足以充滿整片天空,讓人覺得再來半個都是多餘。
秦玦英於是每日教她騎術和劍術,坤儀則每日教她法術和琴棋書畫。
然而坤儀不像秦玦英那樣粗線條,心思細膩的她從秋靈舞每日的刻苦之中感受到了她藏在內心深處的悲傷,因此對年輕的女王格外疼愛,幾乎視如己出。坤儀知道,女王學習越是努力,她心中就有越多傷痛,而目前看來,在努力學習方麵,整個華夏都沒有幾個人能夠比得了年輕的女王陛下。
這些秋涵君還不知道,不過他很快就會知道了。
思緒收回,秋涵君朝著白離這邊走來。
白離見他走來,笑道:“王子殿下近來如何?”
“唉,我剛才看了你的比武,感覺我打不過你呀。”
“用趙兄的話講,我那是作弊,原本也不打算打架了。”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我們都知道你高風亮節,是不屑打架這種小兒科的。”趙鵲然不耐煩地說道。
“那是自然,就算是要上房揭瓦,也得是南宮的房頂才入得咱家相如兄的法眼。”秋涵君取笑道。
白離大囧:“能不提這茬麼。”
秋涵君收起玩笑,問白離:“你既然不喜歡武學,那你以後打算做什麼?”
“天下之大,何處做不得,非得要習武才算正道?”
秋涵君搖了搖頭:“不瞞你說,修行之人就是可以高人一等,在凡人麵前簡直可以為所欲為。別看蘇氏姐妹很厲害,大王是巫山門主,在他麵前還不是服服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