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嘛......”蒔源的眼神一下子又變得狡黠“你需要答應我三個條件。”
“三個條件!”季鼎軒顯然不能接受,一個條件自己都要掂量掂量,這下子卻要答應三個“不可能。”
“不可能?怕是你已經沒得選了,如今你身在報雪山,已經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子了,小弟弟,收起你的傲氣吧。”蒔源像是揶揄的說道。可這句話,也的確是她想告訴季鼎軒的現實,他日後的路不會再走的那麼順暢了。
顯然,這句話也澆醒了季鼎軒。其實,他又何嚐不知道這些呢,隻不過事到如今,他還是難以相信,慈愛的父皇母後已經身付黃泉,更難以相信自己崇拜的楚伯伯會向自己的父母,他的至交好友,舉起他馳騁沙場的血刃之劍。收起眼中瞬時的痛楚,季鼎軒又回複到波瀾不驚的狀態,問道:“哪三個條件?”
看到季鼎軒的識趣,蒔源不禁露出得逞的笑容“本姑奶奶呢,特別喜歡梅花,看到清門庭門前一片荒蕪,這心啊,配上這酷寒不禁又冷了幾分,所以,這第一件事,就是等你考核成功後,把這清門庭門前,種滿梅花,供我觀賞。”原來就這麼簡單,季鼎軒不禁心想。“還有兩個呢?”“還有兩個,嗯......我現在還沒想好,等我想好再告訴你吧。”機靈如蒔源。師父對季鼎軒這麼關照,事情一定不簡單,她早就看出來,讓季鼎軒來參加考核,隻是走個過場,無論結果怎樣,師父都會想辦法幫季鼎軒留在報雪山。隻是這其中原因,蒔源也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如今留條後路,日後必有用處。
“可以,都依你的,就這麼定了.”雖然不知道這個蒔源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但如今的形式下,自己也不算吃虧,所以欣然答應。
“不過......”蒔源眼珠子轉了兩轉“明天就開始進行考核,時間還是太倉促了,報雪山的一切你都還沒來得及熟悉,考核的時候,肯定會吃虧。”
“就算會吃虧,你也沒有權利可以使比賽延期”季鼎軒嗤之以鼻。
“沒有權利,但卻有能力。”蒔源放下茶盞便起身,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便消失在門外的飄雪中。
通過和蒔源的這番接觸,季鼎軒發現他絕對不能輕視這個比自己稍大一點的小姑娘,能在這群英薈萃的報雪山奪得一席之地,絕對不簡單,況且剛剛短暫的幾句對話,看似閑聊,卻每一句都能抓住要點。不簡單不簡單......
大雪紛紛擾擾的飄過一陣後,就慢慢變稀了,季鼎軒看了下天色覺得尚早,於是決定出門,熟悉熟悉這大名鼎鼎的報雪山,畢竟如蒔源所說,對這裏不熟悉,多少還是要吃虧的。
季鼎軒一起身,身旁為首的侍女就趕忙上前詢問道“公子是要出去嗎?““我看天色尚早,想出門走走,你們不用跟來了。”季鼎軒禮貌的回應道。“公子初來乍到,對這裏一無所知,不說遇到危險,就是忘了回來的路也不好辦啊,不如就讓奴婢在身後輕步跟隨,絕不打擾公子雅興。”侍女恭敬道。季鼎軒想了想,的確不無道理“如何稱呼姐姐?”“奴婢香印”“那就有勞香印姐姐了”“不敢”侍女隨手從一旁另一個侍女手中接過披風“外麵風大,公子披上再出去吧。”“多謝。”披上披風後,主仆二人,便踏進了雪地。
北祁宮城--崇陽殿
“陛下,已經處理幹淨了。”大殿中央,一名黑衣人雙膝跪地,對書桌前批改文案的中年男子說道。
“一點蛛絲馬跡都不留嗎?”男子並未抬頭,繼續執筆在書卷上勾畫。
“屬下保證,任何蛛絲馬跡都沒有!”黑衣男子信誓旦旦的答道。
“如果我再在世間聽到季鼎軒三個字,你就將九族不保了。”中年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隨即放下筆,起身朝門外走去。
“是”黑衣人早已汗流浹背,恭敬的回複道。
大殿之上的中年男子,正是屠了整個大祁皇宮的劊子手、前朝皇帝季羽的至交好友、如今北祁的新國君何真。誰都不曾設想過,曾經的護國將軍,會血洗整個皇城,把劍刺入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的身體,會是這北祁國土的新掌舵者。更無人能設想,如今的政變,會催生16年後的另一個傳奇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