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爭吵再一次消沉下去,夜燈初上,洛天舒戀戀不舍的離開了仇府。
蕭雨無奈的一笑,喃喃自語:“我成了什麼樣的女人?好像被男人偷偷養起來的小鳥。”她自嘲鄙視起自己來。
洛天舒離開仇府回洛府的途中心情也是另一番滋味,既然洛錦軒和洛天蕭已經知道了仇府的事,接下來他們會怎麼做呢?在蕭雨那裏平複了澎湃的心潮,凝神思索。
而洛天舒走後被扔下的洛天蕭那邊也是被重重的傷害到了,他退後兩步,漠然轉身,神思恍惚的從聽竹軒走出去。
不知不覺的走向凝香苑,似乎這裏是他的療傷之地,總會在這樣的時候走來這裏,可是到了苑門前,他竟驀然停住了。
洛天蕭的猶豫不決,是因為他不想讓蕭語看到自己的軟弱,他想在她麵前永遠頂起一片天空,而她便是那片天空下的一方最純淨的山泉,清澈明亮,歡快脫俗,他不要世俗的塵埃汙染了她的美好。
洛天蕭轉身好似逃離,卻正巧被從雲韶閣回來的蕭語撞到了。
蕭語知他,懂他,隻是那輕輕的一瞥,便看出了一切,清音如珠的低喚了一聲:“二表哥。”
洛天蕭身體僵凝,腳亦頓住了,可是他並未轉過身去看蕭語,便是那樣背對著她。
“二表哥,怎麼不進去呢?”蕭語有些心痛,她不知道怎麼她和他之間會如此,竟然讓洛天蕭過而不入,以往,他便是尋著個借口也要來的。
洛天蕭臉上的表情極苦澀,聽到蕭語的疑問,正直如他,竟也編不出個理由來。
“哦,正好我又想到有事,要去辦。”洛天蕭忍著心頭那酸楚的感覺,抑製著幾乎發顫的聲音說道。
蕭語知道這是他最失敗的借口,心疼的笑了笑,“語兒知道二表哥這些日子很忙,都好些天沒看到二表哥了,可是語兒很擔心二表哥,也,也很想念二表哥,今日都到了我凝香苑門前了,難道真的就這樣走了麼?”
一段話說下來,聲音也變了聲調,哽咽的明顯,洛天蕭哪裏敵得過蕭語這般苦求,轉身的瞬間,竟然落下了淚來,而蕭語早已淚珠滾滾,看到洛天蕭清瘦的麵孔映入眼底,再無法隱忍心痛,飛奔過去,撲進他的懷裏。
“二表哥,你好壞,為什麼這幾日都不來看語兒?為什麼這些天躲開語兒?為什麼不再和我說心事了?為什麼不讓我陪你一起渡過難關?”蕭語一連串的問責,讓洛天蕭無言。
“二表哥不好,不能保護語兒。”
蕭語身體微一僵,便哭的越發難過了,他是在說因為他愛她所以他才不要她看到自己痛苦,因為他愛她,所以不要她與自己一同難過,因為他愛她,他不想在她麵前表現出懦弱。
蕭語哭夠了,漸止了哭聲,在洛天蕭的懷裏說道:“你我之間的感情難道那麼世俗?語兒在二表哥心中難道真的那樣弱不經事,若是如此,又怎樣陪二表哥走完後半生?相扶相持不是最好的相伴麼?而不是隱瞞,二表哥,你,想錯了。”
洛天蕭緊緊的抱著蕭語,心疼著懷裏的人兒哭得那樣悲愴,連聲說道:“我錯了,我錯了,語兒,原諒我。”
這感人的場麵看得琴香和宏佑都禁不住落淚,愛哭鼻子的琴香哭道:“二少爺不來,小姐心神不寧,整日裏吃不好,夜裏睡不寧,每天都去夫人那裏守著,盼著府裏有好消息傳來,小姐愛清靜,但知道府裏的事情,夫人那裏得到消息一定是最快的,才會去守著,自己的心裏那樣難過了,還要勸夫人,強撐著假裝堅強。二少爺,小姐再這樣熬下去,又不知會生什麼病了。”
洛天蕭一聽到這裏,才真正的緊張起來,雙手握住那纖弱的肩膀,的確,好像又單簿了許多。
“你怎麼把自己瘦成這副樣子?”洛天蕭驚道,剛才並沒有仔細看她,才幾日 不見,尖了下頜。
“你不也瘦了麼?”蕭語亦滿眼的淚花,削瘦下去的臉龐越發顯得那雙眼睛大的驚人,卻仍舊神韻不減。
宏佑抹了一把眼淚,說道:“二少爺,表小姐,小的們求你們了,為了你們,為了洛家,你們可不能再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了。”說完竟然跪了下去,而站在一旁的琴香也是如此。
洛天蕭和蕭語見狀,止了哭泣,看著兩個愛仆,齊聲道:“你們倆個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