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洛天舒突然冷冷一笑,“這曾是爹對娘說過的話。爹也曾與事無爭,結果呢?”
蕭雨被他的話說得一怔,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緊抓著他長袖的手順勢滑了下去,她明白洛天舒的意思,他為他爹娘難過,可父仇大過天,她真能勸他放下這些仇恨麼?
蕭雨絕然地退了幾步,跌坐在椅子上。
“你就是不肯放手嘍?”含著淚的雙眸晶瑩悲傷,難舍,心痛。
“雨兒,為什麼不能懂我。”洛天舒亦是同樣的痛苦。
“雨兒懂,但雨兒不能看著你傷害那些曾經讓我像親人一樣相對的人。”蕭雨淒然。
“他們真的知道有你的存在嗎?除了表姐,除了……”洛天舒欲言又止,他不想說還要洛天蕭。
蕭雨悲傷不已,“天舒,為什麼我們在一起那麼難,我的心,我的身都是你的,沒有你我像失去了所有生的意誌,我跟著那思玉公主回來,也是因為從她口中聽到你的名字,我怕她傷害你,可是為什麼,我所有的努力,最後都要這麼,情地被忽略,家仇是大,但我……我該如何麵對,天舒,我無法去麵對啊,無法麵對表小姐傷心難過,無法麵對那麼溫和善良的二少爺受辱,還有姨婆……”
“我不會傷害奶奶。”洛天舒冷著臉厲聲說道。
蕭雨哼笑著搖頭,“你說不會就不會嗎?難道隻是你覺得不會就沒傷害了麼?如果她知道洛家的悲慘下場都是出自你的手,她真的就不會受到傷害麼?”
麵對蕭雨的質問,洛天舒竟無言以對。
“天舒,是不是你怕思玉公主責怪,才不得不繼續下去?”蕭雨又緩和下聲調,希望洛天舒還有回轉的餘地。
洛天舒漠然無動於衷的聽著,腦子裏確想到清早發生的一切。
洛天舒天未亮便醒了,早起習武已是他十年來養成的習慣,自從娘離他而去,他便都是一個人睡,從未有過一個人這樣躺在他身邊,看著眼前的可人兒甜甜的酣睡在懷中,心底有無限的滿足,輕柔的想觸碰她的嬌顏,卻又生怕吵醒了她,大手停在她的麵旁,猶豫了好一會兒,不過他實在是太
愛她那副可愛的樣子,終於忍不住,輕輕的放在她的臉上,蕭雨似乎有所察覺動了動了身子,卻並未真的醒來,像個嬰孩兒似的又向他的懷裏鑽了鑽,洛天舒被逗笑了,溫柔而愛憐的凝視著她,左頰可愛的梨渦慢慢陷了進去。
洛天舒輕輕的抬起身,在蕭雨的臉上淺淺的吻了一下,“雨兒,永遠不要離開我。”他怕失去她,極怕,這是他心底的創傷,隻有蕭雨能治好。
他這樣看了她好久,才依依不舍的起床,輕輕的離開了。
洛天舒剛走出豫園便看到付管家等在那裏,斂去臉上那抹柔情,肅聲問道:“有事麼?”
付管家弓身行禮,謙聲說道:“主人,是龍瑞來信。”說著遞上一隻信封。
洛天舒皺眉接過來,龍瑞來信?一般他都不會來找,難道洛府有事?想著就打開信封,看了信後,讓付管家備馬,頭也未回的走了。
“少爺,回來了?”龍瑞開門便道,又向外四處看看,忙關緊了門,跟著洛天舒去書房。
到了書房,洛天舒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龍瑞來到洛天舒近前,低聲說道:“思玉公主昨天晚上又來了聽竹軒找少爺,龍瑞說少爺不在,可她抬出公主身份來,我便不好多加阻攔,所以她進了聽竹軒,等了少爺足足三個時辰才走,可走時我看出她臉色難看,並且料她今兒一早還會再來,所以送了信給少爺。”
龍瑞昨夜也是等了洛天舒許久,見少爺未歸,心底似乎覺察出什麼,仇府是洛天舒吩咐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去的,以免讓人發現他們與仇府有關係,龍瑞也是三更天才悄悄出府送信給付管家,也沒敢多問什麼。
洛天舒聽完,又問:“她說為何而來了麼?”
“沒說,隻說少爺你知道。”龍瑞原話轉達。
洛天舒馬上明白了思玉公主所言是何事,食指又放在鼻翼上垂眸沉思,看來銀資已到。
聽竹軒的書房中靜謐一片,龍瑞默立在一旁,也不去打擾洛天舒沉思。
洛天舒知道思玉公主那麼晚來聽竹軒一定是極重要的事情,那麼隻能是銀資到了。
洛天舒想著下一步要進行的計劃,攔截掉洛府正在回籠的資金,洛府就等著這筆巨款一到所有洛天舒為洛府設的重重難關便可迎刃而解。
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任洛天舒頃盡家財也不會真正的動搖洛府在涼都百餘年的根基的,隻不過洛天舒是用對了計策,用對了時機才讓洛府陷入重重困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