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香隨著南護衛來到大廳,南護衛四處看看,又轉身向蕭語的臥房走去,琴香忙喊了一聲:“南護衛,裏麵可是我家小姐的臥房,男女授受不清,恐怕不方便您進去吧?”隨即,她已碎步上前,攔在南護衛麵前。
南護衛輕輕一笑,淡聲道:“南某在宮中多年,非禮勿視的規矩自然是懂得的。”那雙黑目之中堅定的神情似乎在告訴琴香,這臥房他也是一定要進去看的。
正當二人相持不下之時,內屋傳來蕭語的地聲音:“琴香,就不要為難南護衛了,他也是職責所在,讓他進來看看就是了。”聲音輕柔和低婉,緩緩而道,足以聽出這聲音的主人溫和的性子。
“小姐,您,您被吵醒了,都怪琴香不好,沒有攔住他們。”琴香靈機應變,反應也快,但是,心底又在琢磨,小姐這又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讓這個南護衛進去啊?蘭心明明就在裏麵能躲得過去嗎?可想歸想,既然小姐都發話了,她哪還有理由阻攔了,隻好微微側開身子,讓開了南護衛的去路。
南護衛抱拳以禮,低著頭走近表小姐的香閨門前。
“多謝表小姐體恤,南某得罪之處,望表小姐見諒!”言罷,輕輕推開表小姐的房門。
“吱呀!”一聲門響,蕭語的輕紗便同時輕輕垂落下去,掩住了躺在床上的表小姐。
南護衛不敢抬頭亂看,麵色孳生地在屋內垂頭巡視了一圈兒,也沒看出有何異樣,便轉身麵向蕭語的床榻抱拳說道:“南某打擾表小姐清休了,屋內並無異樣,南某告退。”
“嗯,不礙事兒,隻要沒誤了南護衛的差事便好。”蕭語聲音淡定從容。
南護衛頭也不敢抬,卻在退出兩步之時,斜睨到牆角處有一絲淡淡的血痕,不禁心中一涼,頓住了腳步,微微抬道向那床幔之中望去。
這動作雖然很細微,床上的兩個人似乎都感覺到了,蕭語緊張地微微攢緊了粉拳,蕭雨躺在她身邊,輕輕地將手搭在她的手上,似是安慰,蕭語屏氣凝神,讓自己鎮定下來。
南護衛也並非常人,眼目匆匆一掃便看出那床幔中的影子不應該隻是纖瘦的表小姐一人,驀然想到,難道會是蘭心?那麼她是挾持了表小姐?還是?
“南某隻是不想蘭心再傷及無辜,罪加一等,公務在身,身不由已,才打擾了表小姐。”南護衛又道。可這話兒明顯不是說給表小姐一人聽的,他暗示著蘭心不要再做傻事。
蕭語輕輕嬌笑了兩聲,說道:“哦?不是說那個蘭心是個惡奴叛徒麼?”
“南某心中,蘭心絕然不是。”南護衛一句話,說得床上的兩個人頗感意外,蕭雨更是一動不動繼續聽著。
房內,靜謐得可聞纖針落地,南護衛片刻後又道:“南某相信蘭心也不會傷害表小姐的,南某這就帶人離開,表小姐,請多多保重。”最後幾個字是一字一頓 地說出來的,南護衛又抱拳站了一會兒,才果決地轉身離去。
琴香在門口看著屋內的一切,看著果邊空空如也的椅子,不知道這麼一瞬的功夫蘭心跑到哪裏去了,不過她到是也猜到了在表小姐的床上,剛才她出去的時候,明明沒有放下床幔的。
南護衛在屋內的這一會兒,她那顆小心髒一直提到了嗓子眼兒,連個大氣兒都不敢喘,好像一張嘴,那顆小心髒就要從嘴裏跳出來了似的,緊咬著牙關,癟著小嘴兒,直到南護衛轉身走了出去,放才鬆了口氣,差一點沒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