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府,神秘而龐大的財力,瞬時轟動了整個涼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特別是涼都商會。
仇府在涼都的商行生意如雨後春筍般快速發展起來,涼都的百姓雖然對這個新興的異戶有些排斥,不過,沒多久卻發現仇府的商鋪中盡是些新鮮的玩意兒,越來越吸引涼都的百姓。
就說那仇家的綢緞莊,裏麵的有一種特別的絲綢,用它做出的衣裳,夏天穿上如凝了一層清涼的簿冰,如此神奇如此炫妙,難免有百姓控製不住好奇之心,用手一摸果然有清涼之感,不禁嘖嘖稱奇。
可盡管如此,誰也不想先去嚐試,仇家的綢緞莊見狀,便改了價目,大方的竟然隻賣粗布的價錢,這可是極大的誘惑了,別說隻是買粗布的價錢,就是再劣質的絲也比粗布穿著舒服。
正值炎熱酷暑,涼都的百姓們穿上仇家冰絲做成的衣裳,清涼無比,冰絲的奇妙,街頭巷尾口口相傳,很快涼都中的百姓快被蹋破了仇家綢緞莊的門檻,冰絲每批貨到都被搶夠一空,漸漸的,綢緞莊裏其他的布匹,也因其材質特殊而被涼都的百姓們青睞,仇家在涼都的綢鍛生意瞬時日進鬥金,財源滾滾。
涼都最大的綢緞生意便是吳府,吳老爺可是著了急,下麵櫃上報說,連日來吳家的綢緞鋪裏,一尺布也未賣出去。
而即便是洛家和榮家名下最大的綢緞莊都看不到幾個客人,來得都是些老主顧。
吳老爺在商會堂上,一臉愁容,洛錦軒得知這個情形,自然也是麵色凝重,一臉嚴肅,愁眉不展,就等著洛錦軒出手管理這不懂規矩的仇府。
因事態嚴重,洛天蕭今兒也被父親帶來了,好些日子沒來商會,一來就聽到發生了這樣大的事兒,拿眼看著父親,再看看堂上各人的神色,看來這仇家當真是來者不善啊。
“洛老爺,這仇家到底是什麼意思,若是這樣我們還如何經營啊,聽說他們已經將這綢緞莊在幾個臨城也各開了一家,這,這不是處處與我們作對嘛?”吳老爺一臉的哀歎之色,愁眉不展的說道。
洛錦軒仍是半眯著雙眸,捋著胡子,前幾日和榮老爺商議了之後,他便派人給仇府上送了訪函,可是對方連門都沒開,也不知裏麵到底是有人沒人住,心頭也是十分焦急。
榮慕臣這時笑著說:“吳老爺莫急,洛老爺最近與仇家聯絡過,卻不想人家根本門也不開啊。”明顯帶著無奈。
“而且,各種稅目繳交的應時,官府裏的人都說不好說話兒啊。”劉管家在一旁插了句嘴。
眾人齊歎,自洛錦軒任商會會長十餘年,還頭一回碰到這種事,洛錦軒也在思考著,一定要在事情更嚴重之前解決眼下的這些紛擾。
商會裏眾商賈譴責仇家不按行規行事的同事,又議論起仇家的那座大宅。
“仇家那座宅子長年緊閉著門,這到底裏麵是有人沒人啊?”
“誰知道啊?前兒我也讓人去看,裏麵跟沒人氣兒似的。”
“那些商鋪的夥計隻說生意,一句外話不談,個個嘴都跟站了個把門的似的,啥也問不出來呀。”
眾人紛紛議論。
幾個小一點的商戶最為著急,像洛府,榮府,吳府,趙府這樣的大戶,就算是挺個三年五載的也未必動得了筋骨,可那些小戶人家就難了,仇家如此氣勢恐怕過不了幾日,涼都就要讓他們攬去一半的生意,到那時,別說是吃肉,就是粥也沒得喝了。
“洛老,無論如何也要想個辦法製約這仇家,不能容他如此囂張下去,國有國法,行有行規,他便是尊了國法,那麼這行規呢?他仇府以粗布的價格賣絲綢這完全是破壞平衡麼。”吳老爺急的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右手敲著桌子看著洛錦軒說道。
洛錦軒卻也隻是點著頭,並不言語。
商會很久沒有這般吵鬧過了,直到散會也沒有討論出任何結果。
洛錦軒愁眉不展的與洛天蕭一前一後回洛府,洛天蕭幾乎沒有見過父親這般心事重重,在他眼中的父親沒有做不到的事情,一直是他為之驕傲和敬佩的,自父親全麵接手洛家的家業 ,生意平步青雲,順暢無比,而此時父親的神情已說明事態的嚴重便擔心的跟在父親身後。
馬車在洛府的正門停下,洛天蕭仍是步步緊跟父親,幾次欲開口勸慰,卻沒有說出口。
見父親仍是不言不語的向錦軒坊走,洛天蕭輕喚了一聲:“爹。”
洛錦軒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兒子,洛天蕭沉吟片刻,說道:“孩兒對商會上的事情經驗尚淺不能為爹分憂,不過,可有天蕭能做的事情,天蕭自當盡全力而為,替爹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