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初升的驕陽照
進屋內,蕭雨這一覺睡的很沉,或許真的是累過了頭,睜開朦朧的睡眼,看著紗幔,腦際間最現浮現的麵孔便是洛天舒,他那抹淒苦的冷笑仿佛刻在她的腦中一樣,揮之不去,而每一次浮在眼前都能讓蕭雨的心越發痛不可言。
本是一個美好的清晨,蕭雨卻一縷愁眉浮起,表小姐過去那副淒婉的神情複現,蕭雨忙搖頭甩去那絲清愁,歎了口氣。
隨後便伸了懶腰,心道:蕭雨你還有許多事要去完成,不要分了心神。
這樣提醒著自己,蕭雨便轉了顏色,輕輕起身,一頭如綢的絲發順柔而下,披在肩頭,揉一揉惺忪睡眼,從床上下來走到窗邊,輕抬玉腕,推開窗,明媚的陽光瞬時照在她如玉般的臉頰上,微眯起清澈的雙眸,翹著櫻唇,似在嗔怪陽光的灼熱刺目,一副美人初醒的圖畫盡展眼前。
蕭雨深吸清露,緩緩吐出,閉目凝思:還要去找姨婆,昨兒因二表哥在無法相問之事,今天要問個明白。
“茗香,茗香。”蕭雨清音喚起。
茗香碎步跑來,微喘著說道:“小姐,你醒了,茗香這就去打水給小姐梳洗。”
“嗯。”蕭雨點頭,茗香便轉身而去。
待梳洗打扮過過,蕭雨一襲紫衣,嬌俏動人的走出披香苑,徑直去了榮華齋,一心一念的想著,今天一定要趕在別人之前到姨婆那裏。
“姨婆在嗎?”進了榮華齋,蕭雨看見正在掃地的瓔珞便問。
瓔珞先是一怔,忙放下手中帚把,施禮道:“表小姐稍等,瓔珞這就去通報。”
蕭雨連連點頭,急道:“好好好。”
“表小姐請。”瓔珞出來掀起門簾,請蕭雨進去,蕭雨俏笑著衝她點點頭,走了進去。
洛老夫人見蕭雨進來心下也有幾分猜測,早知昨日蕭雨來就一定是有事相問,而今天這一大早的就跑來了,想必是心急的很。
果然,蕭雨進門笑意盈盈的走近洛老夫人,先是一福請安道:“姨婆早。”
洛老夫人眉眼帶笑,親切答道:“是語兒早,怎麼這一大早就趕來了?恐怕不隻是來給姨婆請安這樣簡單吧?”
蕭雨妙目頻轉,憨憨一笑,道:“姨婆一下就揭穿了語兒呢。”說話間靈巧的眼珠轉了轉,心下想:在姨婆麵前還是如實說吧。一整麵色,肅然道:“姨婆,語兒有一事相問。”
洛老夫人見蕭雨如此嚴肅便也知道她所問之事定然和這次去蕭府有關,沉了沉心神,垂眸喝了一口參茶,溫聲道:“語兒要問姨婆何事?”
蕭雨凝起秀眉,一字一句問道:“姨婆,語兒的娘是未出閣的女子嗎?”
洛老夫人聞言一怔,鎮定道:“語兒這是從何處聽來的?”
“姨婆不要瞞語兒,告訴語兒好麼?”蕭雨略帶淒婉的神色。
洛老夫人沉吟片刻,幽幽說道:“你娘是未出閣。”
蕭雨再次感覺到身體中的一些異樣痛洛,咬了咬下唇,清目已有簿霧,又道:“語兒是私生女?”
洛老夫人見不得蕭雨那般洛洛可憐的模樣,心痛不已,已不忍再回答 下去,眼角也似有淚花閃動,慈聲道:“語兒,你便是你娘的女兒,沒人會說你,姨婆會保護語兒一輩子的。”
“語兒不要保護,語兒想知道,語兒的爹是誰?”蕭雨終問出口,清淚已俏然滑落,看得洛老夫人格外不舍。
蕭雨嬌目凝望著洛老夫人,等著答案,卻見洛老夫人遲遲不開口。
洛老夫人見蕭雨期盼的眼神心痛的輕撫著她的發絲,心中念著:你爹不就在府上嗎?可惜你們相見去不能相認啊。
蕭雨見老夫人不說,追問道:“姨婆不能告訴語兒麼?語兒這次回蕭家,看了娘的房間,又去找到了當年負責蕭家案子的仵作,好多事情都疑惑重重,蕭家到底得罪了什麼人,才會如此慘遭滅門啊?而且我那爹爹到底是誰?為何自始自終都不曾出現,難道是娘親當年被玷汙了才有了語兒?難道語兒便是這樣不光彩,又肮髒之人?”
“語兒不許亂講。”洛老夫人忙按住了蕭雨的朱唇,嗔怪道:“我的語兒便是世上最好的女子,最純潔可愛的女子。”
“那姨婆為何不講?娘為什麼未出閣就有了語兒?不要告訴語兒,語兒是娘來通城的路上撿到的,沒有人相信撿 到的女兒和娘長的那麼相像的。”蕭雨越說越發激動了,蕭雨心知激動的那個不是她,而是表小姐,這個迷不解開,她終不會死心的,可若解開了,她真的會死心,而且會沉睡不醒,蕭雨便是在這樣的不斷掙紮著。
“哎。”洛老夫人已垂下清淚,淡然歎息。
“姨婆,你說呀?”蕭雨不停的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