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從信中知道了一切,初嚐人事,又極傾心相愛的女子,激動之下,決定去蕭府求親。
蕭老爺聽說太子來了,心中大驚,趕忙出門去迎接,太子隻想著看蕭佩柔,上前一步便說道:“蕭卿家免禮,小王今日來,想必卿家心裏已經知道是為何事。”
蕭老爺起身垂首站在太子麵前,聽太子直言不諱,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老夫……”吞吐間,蕭老爺無奈的說道:“太子可是為小女而來?”
太子淡淡一笑,道:“蕭卿家所言極是,小王便是來看柔兒的。”
“小女微恙,因此……”蕭老爺想找些托詞,話剛說到一半,太子截斷了他的話,急道:“哦?柔兒怎麼了?那小王更要去看看她了。”
太子此時心中隻有蕭佩柔,一臉的焦急關切之情,又看了看蕭老爺為難的麵容,心裏不禁明白了其中的原由,竟然一掀前麵的袍衫,屈身跪了下去,這一跪嚇壞了蕭老爺,慌聲道:“太子!您這是……”話猶未盡,也跟著跪下。
“蕭卿家,小王若是娶了柔兒,您便是小王的嶽父大人,小王愛柔兒天地可鑒,求蕭老爺讓小王見見她,她若安好,小王馬上回宮中與母後稟告,名媒正娶柔兒為太子妃。”太子說的懇切,蕭老爺卻更是愁容不減。
蕭老爺跪在太子麵前,憂聲說道:“太子殿下,您的身份尊貴,不是柔兒可以高攀得啊!您若真心待柔兒,便是不要再見她了。”言罷已有清淚流下。
太子此時正愛得濃,怎舍得放棄,斷然道:“蕭老爺定是不信小王,隻當小王是那些風流王孫公子,玩弄民間女子是嗎?既然如此小王這就回去宮中,稟告父皇母後。”
蕭老爺忙阻止道:“不可,萬萬不可。”
“為何?”太子不解。
蕭老爺見他也是一個重情少年,無奈的說道:“太子殿下不知宮中之事麼?太子未大婚,皇上和皇後怎麼會讓你取我這個花商之女為太子妃啊?”
“啊!”太子因情急,忘記了這些宮中的爭鬥之事,蕭老爺如此一說,方才清醒過來,愁眉一皺,歎了口氣,是啊,太子大婚的女子必然是太子妃,沒有真正的太子妃之前,不能娶妾,而太子妃的人選自然是父皇母後指定的人選,怎是他可做主的呢?
太子驀然想到江山與美人不能兼得苦楚,黯然淚下,幽幽說道:“蕭卿家,小王愛柔兒如生命,一心是要娶柔兒進宮,這讓小王如何是好?” 複又一臉愁苦的相求道:“小王昨日 不見柔兒已茶飯不思,蕭卿家可否讓小王與柔兒一見?”
蕭老爺明知若為了女兒便不應該答應,可他是太子,國之儲君,怎麼能拒絕,怪隻怪這孽緣,無奈的點點頭,太子見了心中大喜。
蕭佩柔正黯然神傷,倚窗凝淚,小玉進來通報,聲中略帶慌恐:“小姐,太子殿下駕到。”
“啊!”蕭佩柔驀然回首間,太子已來到她麵前,一雙小兒女相視淚流不止,小玉悄聲退去,兩人便相擁而泣,互訴相思之苦。
蕭老爺無奈的默許了太子與女兒相會,太子不能經常出入蕭府,便日日讓人送東西來,各種金銀細軟不說,連箱櫃桌椅都一並送來,無奈於特殊的身份,蕭佩柔隻等著太子大婚後,雖做不成太子妃,能與心愛之人相守一生便好,太子隔幾日便來看她。
沒過多久,蕭佩柔便知道自己有孕於身,太子得知激動的抱起她轉了幾圈,然而幾人歡喜幾人愁,他們自喜少不更事歡雀躍,卻成了蕭老爺和蕭夫人的心病。蕭老爺和蕭夫人將太子與女兒之事相瞞於所有人,甚至連蕭府也沒幾個人知道,女兒珠胎暗結是在牡丹園便發生了,他們當然不知,而現下為時已晚,隻能想辦法保全。
正當太子一臉藏不住的歡喜興奮得意時,宮中參太子失德的奏章,如雪片般飛向皇帝的桌案。
太子是國之儲君,太子的品行自然是臣民的榜樣,眾臣各黨係紛紛要求徹查,以昭日月。
皇上自然是知道這些參奏多半與爭儲有關,不過還是惹得拍案而起,勃然大怒,很快便傳到皇後的耳中,太子品行不端有傷風化,人證物證俱全,皇後驚愕不已,後宮之中已對他十分嚴格,生怕惹出一點事端,沒想到還是出了事情,便命人密查此事。
很快便查到了蕭家,皇後急匆匆的去了太子那裏痛斥,任太子如何乞求也是無用,一抹狠戾閃過,太子頓覺不妙,發密信送到蕭府。
蕭老爺見信便知道大禍將至,一家人連夜收拾行裝,急急遷出京城。
到了遠離京城的通城後,過了五年的安生日子,還是被皇後的人眼線找到了,皇後素來辦事果絕,在太子沒有繼位之前不得有半點閃失,盡管這時太子已大婚,按說接蕭佩柔進宮也無大礙,但皇後仍不想為太子的對手留下一點點把柄,於是便有了蕭家的滅門慘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