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在房內,主仆二人不便做過多的交談,龍瑞一直板著臉,甚至帶著些許的不悅。
粗略的打量了房內的陳設,蕭雨便淡眉微蹙,走到洛天舒的身邊,那肩膀上的紅色正在漫延浸染了更大片的衣襟,她鎮定了神情,柔柔的問道:“這裏有止血的藥嗎?”她深知習武之人總會有這類藥物以備不時之需。
其實不用她說,龍瑞已經去旁邊的一個黑色的木櫃裏取出一隻精致的木盒,打開一看裏麵林林種種的擺滿各種小瓶子,蕭雨一眼便看到了其中一隻瓶子上標注著‘止血’兩字,嗖的,她纖巧的玉手在龍瑞下手前便拿出那藥瓶,害得龍瑞彎腰拿藥的動作停在一半,心道:她這時到是反應極快。
拿出了幾瓶需用的藥物,蕭雨站在洛天舒麵前,正欲褪去他帶血的白紗袍,當初行醫之時,醫人無數,無論男女,從未細想,淡定自如,而此刻,她伸出的玉手,指尖冰冷停在半空。
龍瑞默不作聲在一旁,見此,近身幫洛天舒脫下了衣衫,瞬時,一副男人的健碩身軀展露在蕭雨麵前,少女的矜持讓紅霞飛滿臉頰。
卻也因這微微的紅暈,顯得那張靈慧絕世的臉龐更加嬌美,蕭雨的美是飄然出塵,靈氣逼人,仙姿玉容實屬天人之間的雅麗。
在微弱的燭光下,洛天舒不自禁的看著出了神,他眉目間的神色沒有逃過龍瑞的眼睛,心中那疑慮更深了一層。
蕭雨並不知他主仆二人此時此刻是怎樣的心情怎樣的畫麵,隻顧低頭仔細又謹慎的處理著洛天舒的傷口,什麼掩飾佯裝被拋在腦後了。
她細心的用酒去擦拭了傷口附近,咧了咧嬌俏的小嘴,感同身受著那疼痛一樣,又憐惜的抬眸而望,卻正看到洛天舒深遂的黑目凝視著自己,不過緊緊的皺下劍眉,表情凝滯,未表現出半點痛苦,臉上的線條緊繃著忍住了。
蕭雨心裏暗疼:好大的忍力。
不由她多想,那汩汩流淌著的鮮血還未止住,隻見她熟練的塗著止血藥粉,拈起棉花擦拭,隨即用雪白的繃帶將傷口包紮起來。
這一係列的動作進行的自然而熟練,處理完畢之後蕭雨方才舒了口長氣,持起袖子擦拭額頭上的香汗。
正擦著,突然她停住了動作,發現洛天舒和龍瑞二人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看。
“壞了!”蕭雨心裏一驚,“我的腿!”
洛天舒見她那副可愛的神情,忍俊不禁,這個女子實在是可愛,不說那副絕世的容貌,就她的才慧和技藝怎能讓人不心折?何況她如此神秘,難以琢磨,誰能忍住不想去一探究竟?即便他在京都閱女無數也為她偶爾失神。
蕭雨目光轉動,櫻桃小口輕啟,欲言又止,不置可否,一時間找不到借口為自己辯解。
此時房內氣氛十分微妙,而兩個主人不開口,龍瑞更不知如何說起。
良久,洛天舒那清清冷冷的聲音傳來:“表妹的腿果然恢複神速。”
蕭雨聽洛天舒這話中的意思分明帶著嘲笑,卻自知理虧,找不到反駁的話來,一雙秀目翻動,心道:反正已經敗露了,如果告訴他我這腿沒有好,難道要說我是在用魂力支撐?他會信才怪。
心一橫,轉目直視洛天舒說道:“沒錯,語兒的腿是好了,隻不過……隻不過……”蕭雨這廂琢磨著編個什麼理由,旋即,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容,清麗的聲音俏皮的說:“語兒沒什麼要瞞表哥的,腿說好算好,可說不好,確實還沒好個完全,隻是此事說來話長,何況每個人都有心底的秘密,又無妨礙,何苦追問呢?表哥不也……?”
聽罷,洛天舒聽聞臉色兀變,神情十分冷洌,寒冬的霜雪可能都要比他熱情不少,這個蕭雨果然不簡單,居然反將我一軍。神色微微一征,唇邊慣有的冷笑不知不覺斂了下去,淒洛複雜的凝眸看著蕭雨。
蕭雨說到了洛天舒的痛處,那樹林,那樹屋,那是他的秘密,這世上隻有三個人知道的地方,除了他的忠仆龍瑞,隻有她去過。
“你威脅我?”洛天舒冷冷的問她。
蕭雨聳聳肩膀,笑道:“威脅?語兒可不敢,不過……”她又故意頓了頓,靈動的黑眸轉來轉去。“不過,這樣是不是公平些呢?”
洛天舒挑眉疑惑的看著蕭雨。
“我們互相保密如何?”蕭雨拋出了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