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見照了麵,一展笑顏。
姚湘兒因剛和洛天舒達成了共識,心情尚好,那佛見笑的事,暫且也不願再理會,見蕭雨拄著雙拐站在湖對麵,也回了個笑臉,心中卻冷哼著:看你學走路快,還是我除掉你這眼中釘快?心想著,臉上已是一副輕揚眉梢的神采,清亮的眸中卻流露出不相稱的冰冷。
洛天嬌乍見蕭雨微微一怔,轉而又恢複了那副膽怯的神態,而剛剛在洛天舒那裏的純真表情也隱去了,似乎對洛家所有人的她都有種莫名的畏懼。
見對岸兩人轉身離去,蕭雨這才拄著拐仗向凝香苑回走,邊低聲問琴香道:“胡大夫是不是快到了?”
“嗯,剛剛讓人去叫時,胡大夫出診了,說是回來後馬上就過來。”琴香扶著蕭雨邊走邊說。
蕭雨便不再說話,沉靜一步步的移動著雙腿,幸好越來越有力氣,也不枉費這些心思,隻不過支撐這身體還是有些許吃力,如果扔掉這雙拐,恐怕也隻能站得穩,走路還是不大容易的。
回到凝香苑,胡大夫已正侯在院裏。見表小姐進來,胡大夫一臉笑容的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上前一步行禮,垂眼看蕭雨拄拐行走的樣子,欣喜道:“表小姐進步如此之快,可喜可賀啊!”
“快?我覺得好慢啊。”遙香在一旁先開了口,這丫頭年紀小、性子急,恨不得蕭雨轉眼就走的跟她們那樣自如。
蕭雨笑著說:“胡大夫,別聽她小丫頭亂說,請裏麵坐吧,遙香你去給胡大夫沏壺好茶來。”
蕭雨坐在床上,將兩條腿放平,讓胡大夫檢看。胡大夫望聞問切極認真,心裏卻不由懷疑表小姐或許並非隻是看看醫書,了解些藥理那麼簡單,一定是用了其他的辦法,不然不會恢複的這樣快。
“琴香,去把我這幾日藥浴用那幾味花藥拿來。”蕭雨吩咐著,琴香應聲而去。
支走了遙香和琴香,房內隻剩下胡大夫和蕭雨二人,蕭雨轉了轉那雙黑眸,正色說道:“依《靈樞》上內眥與陽蹺脈會合,我用了針法。”
胡大夫聽了這話,心下一驚,不禁抬頭看著表小姐,蕭雨嫣然一笑,說道:“明人不說暗話,胡大夫,即使我不說你心裏也是懷疑了,對嗎?”
“表小姐如何對醫術如此了解?”胡大夫深知這《靈樞》並非一般人看得懂,更何況還下了針。
蕭雨臉上盡是智慧,不再像以前那樣頑皮,有很多事等著她去做,於是正色說道:“語兒願為解疑答惑,也請胡大夫助我早日康複。”
胡大夫醫德頗佳,點頭答應道:“醫道理應如此,小姐請講。”與蕭雨共同商議起治腿之事,待告一段落後,蕭雨猶豫了一下,漫不經心的問道:“前幾天來府裏做客的姚小姐劃傷了手,是胡大夫給診的嗎?”
“是的,這小姐的手傷很深,險些割到了筋脈。”胡大夫邊寫藥方邊回答蕭雨。
“哦?是割傷?不是劃傷?”蕭雨凝眉而問。
胡大夫點著頭說:“不像是劃傷,看那傷口,應是鈍傷。”
“哦?”蕭雨沒再多問,鈍傷便是硬生生的劃破,而非銳傷那樣因外力衝擊而劃破,那就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