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支。
那邊二少爺暗自神傷之時,這邊琴香一路打趣蕭雨。
回到凝香苑,蕭雨就把幾個丫頭趕出屋子,對著梳妝鏡一個勁的指點數落自己的不是。“哎!好不容易得的回應,自己卻落荒而逃。萬一他以為,表小姐對他有了那些男女大防的心思,豈不弄巧成拙了!”
蕭雨皺成燒賣皮的小嘴,止不住哀歎:“哎呀個笨蛋啊,真是成事有餘,辦事不足,怎麼辦哦?”
正發愁不已,就聽院裏琴香煞有介事道:“宏佑來了啊!嘖嘖,這蘭花總算送過來了,不然哦,我家小姐要今晚都不得睡了呢。”就聽院裏一陣陣嗤笑,蕭雨噌得站起身就要開門,恍然記起自己的處境,又重新坐了回去,嘴裏嗔怪著:“這個死丫頭。”
琴香聽屋裏沒什麼動靜,上前敲了敲門,央求道:“好小姐,琴香可真沒誆您,宏佑可還在院裏等您回話呢。”琴香回頭衝遙香、菊香幾人眨眼睛,讓姐妹幾個緊著一塊起哄。
宏佑一旁見琴香如此戲弄表小姐,雖然知道表小姐是一等一的好脾氣,還是忍不住擔心她被訓,連忙說道:“表小姐!少爺被叫去聽會了,臨了怕這折下來的花敗了,交代小的插花瓶裏送過來,說是什麼花開折什麼花落折……”
琴香抿著嘴,笑嘻嘻的看著宏佑,既不揭小姐羞怯的短,又圓了二少爺不懂小姐心思,過來勸慰的缺兒,說得滴水不漏,真真是個滑頭!
宏佑被琴香看得一時心旌蕩漾,越到後麵連句整話也說不出來了,好在蕭雨及時補充道:“好好一句‘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到花落空折枝’,讓你一說什麼味都沒了,快別這什麼那什麼的了,拿進來吧!”
自種了菩提,琴香老借著去花院看菩提的由頭,跟宏佑說幾句話。原是洛天蕭整日記掛菩提生根長葉,吩咐宏佑多去照看。一來二去,兩人之間也多了點情愫。
這日,蕭雨正坐在床上,一手捧著醫書鑽研,一手在腿上紮著銀針舒筋通絡,滿心感歎這幾日腿終於有些知覺。
入迷處就聽屋門“砰”地一聲,慌亂之下藏針不急,手背上劃了一道,緊著滲出一條血痕。
抬頭卻是琴香上氣不接下氣地衝進門,揮嚷道:“小姐!小……姐!冒芽了……菩提冒芽了!”琴香定了定神,隻見自家小姐欲哭無淚的盯著自己,看得琴香心裏一陣發毛。
蕭雨杏眼微怒的指了指手上的血痕,嚇得琴香嘴一顫,險些驚叫出來。見蕭雨眼一橫,琴香趕忙關上屋門,到處找上次洛天舒送來的“玉露”。
蕭雨無奈的揉了揉額頭,汗顏道:“臭丫頭,快別在這兒倒蹬了!上次不是說什麼不能留下疤印,那麼珍貴的藥水,早就幾次塗抹精光了,連那上等的玉瓶子,都被某人拿去,說什麼要裝春菊上的晨露去了。”琴香臉上倏地飛上紅暈,這才安靜的候在旁邊,一副低頭認錯、任君采擷的可憐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