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笑什麼啊?”遙香納悶的問著,大夫都說她身子更弱了,虧她還笑得出,自己都快急死了。
“大夫這方子確是給我的麼?”蕭雨不緊不慢的問著,語氣鎮定自如,白大夫聞此言,不免有些驚訝。
“當然是,若是表小姐覺得不妥,便是劑量加了些,剛剛老夫已經說過了。”白大夫辯解。
“哦?我自幼身子弱,這久病成良醫,自然也對些藥方有些研究,在我看來……”蕭雨故意拉長聲音,抬眸又此睇一眼白大夫,複又說:“你這是為二百斤重的大胖子開的吧?我這身子骨,若是吃了這些,恐怕舊病未除,反而要吐血而死了。”
說罷,蕭雨放下那藥方,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白大夫,白大夫一陣心虛,卻嘴上強辯道:“表小姐……你……你這怎麼說的,老夫為府上治病開藥多年,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你,你這不是冤枉老夫嘛?”一臉的委屈。
“好啊,遙香,去街東邊的同彙堂,按著白大夫的方子拿藥。”蕭雨仍然盯著白大夫,手上的方子一遞。
遙香接過藥方,滿臉的疑慮,“小姐,我們一直是在聚仁堂拿藥的……”
沒等遙香這話說完,蕭雨的臉上淡淡的冷笑道:“嗯,今兒就換個地方拿了。”
事情馬上就要敗露了,白大夫再裝不住他的清風若骨,額頭上滲出汗來,忙用袖袍擦了擦,不知可否的低下頭,不敢再看表小姐。
遙香不解的蹙著眉,但見表小姐這樣堅定,隻好聽話的準備去同彙堂了。
白大夫再也沉不住氣了,雙眼滴溜溜的轉著,尋思著要找個借口逃脫才好,怎奈被表小姐盯的死死的,冷汗直流,“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表小姐饒命,老夫錯了……”於是聲淚俱下的表述起自己為洛府立下的功勞,蕭雨聽了輕蔑的白了他一眼。
“那你是承認貪了洛家的藥錢了?”蕭雨考問著,白大夫跪在地上一個勁的點頭,正欲發威,心裏另一個聲音傳來。
“他也上了年紀,真要是送到官府裏恐怕輕不起那陣折騰,還是讓他走吧。”蕭語善良的個性勸著蕭雨,蕭雨黑眸轉了幾圈,歎口長氣,十分不願意的說道:“你走吧,再不許在涼都為人看病了,免得誤人性命。”
白大夫一聽,連連叩了幾個響頭,卷起自己的藥箱,頭也不回的跑了。
那白大夫一走,蕭雨嗔怪道:“我說表小姐,雖然我也並非什麼惡人,但你有沒有想過,他這樣的醫者放出去便是個禍害,不知道要傷多少性命。”一臉的忿然。
蕭語沉默了一會兒,幽幽說道:“白大夫為我治病這麼久,雖不見太大的起色,可也未曾變壞,我……”
“心軟也要看是什麼事兒呀。”蕭雨正義直言。
少頃,遙香提了很大的一包藥回來了,一邊抹著汗,一邊說:“小姐,加藥也加的太多了些吧,比平常多出一倍了呀!”遙香自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蕭雨看著她笑笑說:“這大夫太好心了,臨走之前幫我留了一年的藥吃。”她也是說給蕭語聽的。
蕭語一陣默然。
“啊?”遙香不解的撓著頭,蕭雨又拿起那方子邊看邊笑,對了,這大夫的事要讓二表哥知道才好,還有那壞了心腸的聚仁堂,蕭雨想著開口喚道:“遙香!”
“遙香在,小姐。”遙香正整理著那些藥。
“去把這藥方和這些藥送到二少爺那裏。然後告訴他今天是在同彙堂取的藥。”蕭雨覺得,以這幾日對那二少爺的了解,看了這些再聽了遙香的話,二少爺便什麼都會明白的,無須再去細說。
“啊?”遙香傻傻的看著表小姐,蕭雨不再說話,躺了下去。
遙香一腦袋的糊糊,抱著藥,拿著藥方,嘟著小嘴,朝二少爺的錦楓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