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朵尖,一句話聽進心裏去了,說,“你的意思是我不溫柔麼?”說著就伸手擰我的耳朵,她又舍不得使勁兒擰,我說她撓癢呢,她對我嗤之以鼻,“你不懂,這叫夫妻情趣!”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摟著我說,喂,男人真喜歡溫柔的?
我無語,她真是小心眼兒得可愛,我抱著她使勁兒地吻,邊吻邊扒她的衣服,然後就是翻雲覆雨。
完事兒過後,她還念念不忘,問我,“你倒是說啊,你是不是喜歡溫柔的?”
我家老婆真的是傻得可愛,我耐心解釋,說,“沒,我就是那麼一說,我不知道別人喜歡什麼樣的,可我這些年就喜歡你一個,沒法子。”
“沒出息。”
“喜歡你叫沒出息?那怎樣才有出息?”
“反正你就是沒出息!”
“好吧,我沒出息。”在我們家,我老婆說的,永遠是對的。
她趴在我胸口上,看著窗子說,“林思遠,你說要是當初你沒回來找我,我們現在是什麼樣子?還是閨蜜麼?”
“不可能。”
“你就不能假如一下?”她怒道。
“我不知道。”或者說,我從來沒想過。
“我來想想。”她說。於是,她開始了一連串的想象。
她說,“我肯定已經嫁給楚然了,說不定孩子也有了,然後你從日本回來,帶回來一個漂亮的日本妞,身材好得跟AV女優似的那種.......”
說到這裏我愣了愣,抓住她雪白的手說,“你怎麼知道AV女優的身材是怎樣?你看過?”
她倒是大大方方承認,“對啊,你不在家的時候我悄悄看的,你女兒睡著了,沒吵,我就上網下載了看的。”
“你怎麼下載的?你怎麼知道?”我覺得我是越來越小看我媳婦兒了。
“百度一下,你就知道。”
“你好好的看那些做什麼?”我無語地說。
然後我家老婆特自豪地看著我,說,“當然是學點技巧咯!”說著,還朝我眨了眨眼睛,問我,“難道你不看?”
我笑,“不看。”
“賤人,撒謊。”
“才怪。”
“什麼?”
我裝作色眯眯地看著她說,“不看才怪!”
“林思遠,你果然不是好人!”
然後她被我壓著,再一次吃幹抹淨。
完了她還在想之前的事兒,“我還沒說完呢,我們要是沒有在一起會是怎樣?”
我歎氣,然後捂住她的嘴巴說,“我從來就沒想過沒和你在一起會是怎樣,所以,你也別和我想!尤其是別想你和楚然假如結婚了會怎樣!”
“你個小氣鬼!人楚然和許穎都結婚了,我還能怎樣。”她拿開我的手,輕輕咬了一口說。
“哼,我哪裏知道他是不是還惦記著你。”
“人許穎孩子都有了,楚然說了,要是是個兒子的話就給我們家四月當男朋友,嘿嘿。”
我義正言辭,“絕對不行!他們家兒子要是敢拐我的寶貝女兒,我找楚然說聊齋!”
“切,你女兒以後總會是人家老婆,我就不信你這輩子都不放手。”
我說,“以後哪家的小子要是敢打我女兒的主意,我收拾他!”
“那等你女兒長大再說吧!現在睡覺!”
南京的冬天很冷,四月感冒發燒,她無疑是最心痛的,母女連心。發現四月發燒,我們趕緊送去醫院,醫生說需要掛水,還要驗血什麼的,她被嚇得哭,抱著我不敢看護士給四月手指上紮一下,取血樣去化驗。
孩子疼得哭,她也哭。我摟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說,沒事兒了,沒事兒了。
還好孩子發燒不嚴重,掛了水過後就好了,她從此以後更是悉心照料,一點都不馬虎。用她的話來說,四月就是她的小心肝兒,疼在孩子身上,痛在她心裏。
新年之前,我們去看了清見,站在他的墓碑前,林棠沒有落淚。她帶著憶之一起去的,憶之看見照片上的沈清見,叫爸爸。我想趙小璐之前是給憶之看過他的照片的。
站在他的墓碑前,我想起很多年前他對我說的一句話,他說,林思遠啊,林棠這丫頭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但心思細膩著,你別看不到。
其實,他早就看出來我和林棠之間的感情,隻是沒說罷了。
他一直是我們三個裏麵最清楚明白的人。
我們走的時候,她拿紙巾給他的照片擦擦幹淨,說,沒良心的家夥,下次再來看你。
回去的路上,憶之睡著了,她坐在後座上,淚眼朦朧。
我知道,剛才她在逞強,其實心裏一直想著清見。她嘴硬。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抱著我,腦袋貼在我胸口上,說,林思遠,我們倆要好好的,天長地久,細水長流。
我吻了吻她額頭,說,“嗯,我們會的。睡吧。”
我不知道以後的人生會是怎樣,但,我想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緊緊地抓住她的手。十年前遇見的少女,因為衛生巾掉出來臉上的紅暈,直到現在還在我心裏印刻著。
此生,唯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