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兒！我走了以後！一定要看好自家的財產！誰來要都不要給！”一個麵黃肌瘦的漢子摸了摸自己孩子清瘦的臉，滿眼寵溺，又含著無盡的悲傷與不舍：“可憐我的兒！你才七歲啊！沒了爹娘！可怎麼活啊！”
“爹爹不怕！過幾天我就去武館！學得一身超群的武義！到時候就什麼都不怕啦！”年幼的天王一無所知，安慰著自己的父親。
“我兒真是乖巧懂事！”漢子再次摸了摸孩子的臉，突然大喊一聲：“賊老天！為何待我如此不公！”
“父親！老天是誰！為何要罵他？”稚嫩的天王眨著眼，卻再也沒有聽到父親的回答。
“蓋兒呀！你父親有沒有給你交待後事啊？”靈堂前，一個漢子親昵的拉著天王的手，似是關心。
“後事？什麼後事？”對死亡一無所知的天王抬起頭，眼神空洞。
“去去去！一邊去！囉裏囉嗦！能成什麼事？”一個婦人攆開了漢子，摟住天王的肩膀，無比熱情：“蓋兒啊！你家裏有很多地契房契！你知道你爹放哪兒去了嗎？我跟你說啊！那些可都是很貴重的東西！可不敢弄丟了！你看啊！你還小！不知曉事情的輕重！不如把那些東西交給姨姨！姨姨幫你保管！等你長大了！姨姨再還給你！你說好不好啊！”
“我爹說了！誰來要東西都不給！”天王輕輕地搖了搖頭。
“看來你是不清楚那些東西的重要性啊！沒關係！姨姨再給你說一遍！”婦人還想要說什麼，發現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袖，扭頭一看，是天王家的老管事。
“你這個殺千刀的爛下人！幹什麼！？”好事被打斷，婦人自然不高興，盯著老管事，麵若冰霜。
“想要要東西！去找我家老爺！”老管事指了指躺在棺材裏的主人，一臉憤怒：“欺負一個孩子算怎麼回事？”
“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欺負！我明明就是一片好心！”被老管事如此質問，婦人不由自主的厲聲尖叫起來。
“老人家！你未免有些多管閑事了吧！”漢子站到婦人身前，冷冷地看著管事：“我們和蓋兒商量家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了？”
老管事從懷裏掏出一張賣身契，擺在身前：“看清楚！我和少爺才是一家人！少爺還沒有出生！我就已經是晁家莊的人！你們！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們是一家人？”
“證據！？我晁家莊的族譜就是證據！上麵可沒有你這條老狗！”
“哈哈哈！好個一家人！”老管事收好自己的賣身契，把天王拉到身邊：“一家人還如此相逼！你可真是少爺的好伯父啊！大家來看看啊！看看這家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你給我等著！”眼見來吊唁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對了，漢子狠狠地瞪了老管事一眼，拉著婦人離開了。
“爺爺！大伯他們為什麼走了啊！”
看著天王天真的麵容，老管事隻覺得嘴裏苦澀無比，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