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城中,族長孟優的府第!
自從武侯南征雲南蠻族以來,雲南各部臣服於偏安於西川一隅的蜀漢朝廷,後來,武鄉侯諸葛亮又派遣了多名漢官,以客人的身份來到雲南,幫助雲南蠻族擺脫落後、發展生產和技術;再加上西川百姓向雲南的自發遷移,雲南各地的蠻漢融合,已經成為了不可阻擋的勢頭。蠻人和漢人相處融洽,其樂融融的場麵,在這三江城體現得尤為明顯。
三江城位於瀘江、甘南江和西城江的交界之處,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在雲南蠻族臣服蜀漢朝廷之前,這裏已經是蠻人各部交易、會盟、舉辦大型儀式的所在;在蠻漢融合的過程中,這三江城更是成為雲南第一重鎮。眾多南來的漢人,在三江城中開設商鋪、酒店和其他店鋪,與雲南各部蠻人進行貿易;蠻人也將精美的工藝品賣給漢人,換取蜀地的布帛、鹽巴等物。一來一往之間,三江城迅速繁榮起來,蠻漢混雜,已經成為有數萬居民的大城。
雖然蜀漢朝廷並沒有在三江城派遣官吏,但是因為雲南各部的族長,一般都居於三江城。在雲南各部蠻人心中,族長就是蒼山之神在人間的使者,依靠著威望就足以治理城池,所以這三江城雖然人來人往、魚龍混雜,卻是秩序井然,一派繁榮而又安定的景象。
孟優的府第就在三江城的中央,此次三江會盟,重新選舉族長,需要經過各部首領商議,然後舉行儀式祭祀天地,才算正式完成。按照慣例,各部落首領會在族長的府第中彙集,一起商議,推舉出下一任族長;然後集合各部民眾,一起前往三江城南門外的金沙灘,舉行祭祀天地的儀式。
此刻,各部首領正在孟優府第的大廳中間商議選舉族長的事宜!
孟節、諸葛尚和雲蘿就坐在大廳旁邊的偏廳,聽大廳中的議事聲音。諸葛尚對於蠻語,還是知道一星半點的,他聽不懂的地方就讓孟節和雲蘿翻譯,所以不存在什麼語言障礙問題。自從他答應孟優娶雲蘿為妻,並且追上雲蘿,兩人和解以後,就跟隨孟優一起到了三江城中,這幾天一直在焦急等待選舉族長的結果,以便早日借到兵馬北上。
這時隔壁傳來激烈的爭吵的聲音,三人清晰的聽到孟優暴躁如雷的聲音,還有一個不時嘿嘿冷笑的聲音,那是蒼山部落的族長蒙拿。他們兩人的聲音很大,到後來竟然是你一句我一句的爭吵起來,孟優的聲音很大,將這偏廳的窗格都震得隱隱作響。在孟節和蒙拿的聲音的間隙裏,每隔那麼一會,就會傳來一陣反對的聲音,或者是叫好的聲音,那是其他部落首領的聲音。
很顯然,諸葛尚可以聽出孟優和蒙拿爭吵的焦點,正是雲南各部要不要服從於西川的新主人鄧艾。孟優強烈反對,蒙拿卻是極力鼓吹,其他二十餘個部落的首領,也隨著孟優和蒙拿的意見搖擺。不過聽起來,似乎孟優落在下風,支持蒙拿的部落首領明顯占了多數。
過了一會,隻聽到蒙拿冷笑兩聲道:“這樣爭吵下去,就算吵到了瀘江裏的水都幹枯、神聖的蒼山都變成平地,恐怕也吵不出一個結果來!尊敬的孟優族長,我們不是要選舉新的族長嗎?我們就學漢人的規矩,讓新的族長來決定這些事情好了,不知道在座的各位首領有沒有異議呢?”
下麵一片叫好之聲傳來,隻聽到另外一個如雷鳴一般的大聲在說話,正是雲蘿的三爺爺孟優,他的嗓子依然同他的身軀一般雄壯,跟蒙拿陰陰冷笑的聲音相比,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威勢。雲蘿隻聽到孟優大聲道:“好!當年武侯南征以後,我們雲南各部落曾經有約,由我兄長孟獲擔任族長。我兄長孟獲死後,大家推舉了我孟優當族長,到今天已經有十幾年了,我的確是該從這個位置上下來了。隻是不知道各位首領認為,我們雲南各部落中,哪位英雄有資格來當這個族長?”
蒙拿沒有說話,隻聽到一個顫顫悠悠的聲音說道:“咳……咳……按照我雲南各部的慣例,族長由有聲望的英雄擔當;如果這個人的威望不能服眾,那就用我族最原始的辦法來解決,各部落派出最厲害的勇士,比試神力、射術和格鬥,最後勝利的部落,他們的首領就可以擔任族長,成為蒼山之神在人世間的使者!咳……咳……”這人似乎是老得不象話,說話連連咳嗽不止。
下麵又傳來一片叫好的聲音,眾多部落首領在那邊叫好。隻聽到蒙拿第一個響應道:“我們蒼山部落認為,孟優族長的威望,已經不能讓我們信服,我們將派出勇士參加比試。如果新的族長產生,我蒙拿代表蒼山部落十萬多子民,發誓聽從新族長的號令!”附和的聲音此起彼伏,很多部落首領都跟在蒙拿的聲音後麵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