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維必恭必敬的拱手行禮道:“還請李先生明言!”薑維雖然謀略無雙,但是目前這種困局,已經非人力所能為,所以他隻好將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這位未卜先知的光頭李滄海先生身上了。
李滄海誌得意滿,大刺刺的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他似乎真的是非常怕冷,用披風將自己裹得更緊了。薑維幹脆吩咐親兵,弄來了一爐子火炭,李滄海坐在火炭爐子旁邊,緩緩說道:“現在是初冬之日,河水幹涸,所以我軍從劍河渡過,進入西邊的沼澤,應該是沒有太多問題。既然是冬天,那麼沼澤地裏,肯定也是枯水的時候,說不定還已經凍結,大將軍命令手下將士,輕裝出發,每人帶一塊木板,往那沼澤地上一鋪,就能鋪出一條路來!如此看來,穿過沼澤通往漢中,應該不是難事。”
薑維眼前一亮,馬上又搖了搖頭道:“即使我軍能通過沼澤前往漢中,也難保不被鍾會發現。如果鍾會派大隊騎兵追擊,我軍在平原上麵,是萬萬敵不過魏軍鐵騎的!”
李滄海哈哈大笑道:“如果大將軍夜裏渡河,而鍾會直到第二天白天才發現將軍已經帶著大軍撤走,那麼敢問大將軍,這一天時間是否足夠你擺脫鍾會的追蹤?更何況,鍾會要跟鄧艾爭奪蜀地,是斷然不會派大軍前來跟大將軍糾纏的!”
薑維道:“你的意思是說,派一員大將帶兵拖住鍾會,我軍主力趁機渡河。等到鍾會發現我軍主力已經走遠的時候,想追都來不及了!”
李滄海道:“不錯,大將軍說過,自從鍾會攻打劍閣以來,你從來沒有派兵主動出擊到劍閣城外,所以,如果突然派遣大隊騎兵,在夜裏對鍾會發動襲擊,那麼鍾會必然手忙腳亂。大將軍再派一員大將,在劍河上遊狹窄處,用裝滿泥土的袋子堵住河流,讓大軍渡過之後扯開袋子,讓河水流下,那麼鍾會想追都來不及!”
沉思良久,薑維道:“這條計策的確可行,但是需要一個關鍵人物,就是必須有一名大將率領騎兵突襲鍾會大營,以數千對十萬。此事實在凶險,恐怕是九死一生!”
李滄海笑眯眯的看著諸葛尚:“率騎兵突襲鍾會大營的大將,必須威名卓著,而且要武功高強。威名越大,那麼鍾會就越會以為,大將軍發動了大規模反攻;武功越高強,就越能更久的拖住鍾會,給大將軍撤退爭取更多時間。由此看來,此事非諸葛尚將軍莫屬!”
其實夜襲鍾會一事,薑維也符合條件,他威名武功都是上上之選,但他是一軍統帥,將來反攻CD還要靠他的謀略指揮,自然不能以身犯險。合適的人選,就隻剩下諸葛尚了。
諸葛尚熱血沸騰,大聲對薑維道:“師叔,你下令吧,既然此事非我莫屬,那麼小侄萬死不辭!”
薑維歎了口氣道:“若你戰死,我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爺爺,還有你死去的父親?若你戰死,又有何人前去雲南聯絡孟優大王和霍戈?賢侄啊賢侄,別的事情我可以縱容你,這件事情容不得商量,我還是另外找一人前去吧!”
李滄海掀開披風,猛地站了起來道:“不可,此事非諸葛尚將軍不可。第一,經過綿竹一戰,諸葛尚將軍威名早已威震魏軍,他若前去,鍾會必定以為大將軍已經開始反攻,所以就不會防備我軍主力渡河去漢中;第二,諸葛尚將軍武功高強,率領騎兵衝鋒殺敵正是他的長處,也隻有他才能更長時間的拖住鍾會……”
他頓了一頓,又加重語氣,再次對諸葛尚說了那句深奧難懂的話:
“少將軍,你是上天選中來一統三國的人物,你是不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