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十麵埋伏(1 / 2)

魏軍的大營越來越近了,轟隆又是一聲雷響,震耳欲聾,大雨終於下了起來。在雷聲裏,諸葛尚大喝一聲,一馬當先,銀槍高舉,衝進了魏軍的大營。魏軍士卒似乎是沒有想到,蜀兵竟然敢在這狂風大雨的黑夜之中前來劫營,站在營門邊守衛的幾名士卒還沒來得及出聲,就成了諸葛尚的槍下之鬼。

黃崇率領一千名騎兵,人手一把大砍刀,緊緊的跟在諸葛尚的身後向前衝鋒。原來的三千名騎兵經曆多次大戰,就剩下這一千人,可以說是精銳中的精銳,個個武功精湛,作戰勇猛。騎兵們衝進魏軍大營,氣勢如猛虎下山,砍菜切瓜一般向前挺進。

營帳之中的魏軍,一個個措不及防,等到他們反應過來,蜀軍的騎兵已經到了跟前。一頓砍刀下來,十傷其七;僥幸未死的兩三人,還沒有喘過氣來,後麵的兩千名步兵已經趕到,隻不過延遲片刻成為刀下之鬼。

魏軍大亂,有人在大喊:“諸葛尚來劫營……”後麵一個啦字尚未出口,就嘎然而止,頭顱已經滾落到泥漿之中。更多魏軍在泥漿中連滾帶爬的向中軍逃去,哭爹叫娘的痛哭聲,呼兄喚弟的叫聲,和著蜀軍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不時劃過長空的霹靂之聲,構成了一曲地獄鎮魂之歌。戰場已成修羅場!

諸葛尚雖然隻有十九歲,但是已經從軍三年,在這種情況下毫不手軟,隻顧著揮動手中的長槍,或挑、或刺、或帶、或削……不停的收割生命。鮮血染紅了他白色的戰袍,他都已經不曉得殺了多少人了。

讓他感到很奇怪的是,這支魏軍渾然不似平日碰到的鄧艾部下,一點都沒有戰鬥力,幾乎是一觸即潰。雖然自己一方占了出其不意的先機,又是在陰雨天氣偷襲,但是這優勢未免太大了,過程未免太順利了。

“撲通”,一名瘦小的魏軍栽倒在諸葛尚的馬前,泥水隨風濺來,諸葛尚下意識的避開那泥水,舉槍便要刺下去。那小卒趴在濕淋淋的泥地當中,放聲大哭:“將軍,饒了小人吧,小人是蜀地人!”哭聲淒切,在這黑夜當中聽來,有一種說不出的痛楚。

這種欺騙敵人的法子,諸葛尚已經見得多了,他初次上戰場的時候曾經上當,稍微猶豫了一下,就幾乎送掉性命。自那以後,每次碰到這種情況,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將對方殺死。但是今天,諸葛尚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中的長槍――在雷聲和風雨聲之中,他真真切切的聽出來,那是蜀國京城CD一帶的口音,他再熟悉不過的鄉音。

諸葛尚不及細想,吩咐身後的親兵把那小卒帶了下去,繼續催馬往前廝殺,不多時已經殺到了中軍帳之前。寒風勁吹,那碩大的中軍帳,在鬆油火把的照耀下顯得有些不太牢靠,搖搖欲墜;但是支撐帳篷的幾根木材,竟是十分堅固,在風雨飄搖之中巋然不動。

諸葛尚冷哼一聲,力交右手,揮槍刺去,支撐帳篷右邊的木柱應聲裂開;手中長槍再用力一轉,那粗大的木柱從中折斷,重重的倒了下去。泥水四濺之間,一張約摸隨軍旗幟那般大小的白布,從高高的木柱頂端飄落,緩緩的飛到他的麵前。

信手將那白布抓了下來,就著身後黯淡的鬆油火把,諸葛尚定睛看去。那白布上麵赫然寫著五個大字:諸葛氏葬於此!那五個大字骨架極其瘦硬,都是濃墨重彩,筆力蒼勁,一看就知道是長年帶兵的大將所寫。

諸葛尚臉色大變,一個可怕的猜想從心底深處不由自主的冒了上來。他使勁將那張白布揉成一團,大聲命令黃崇:“馬上撤兵,後隊變成前隊,馬上撤兵!”黃崇臉色大驚,打馬上前問諸葛尚:“少將軍,究竟何事如此驚……”

黃崇的一個“慌”字尚未落音,魏軍大營的東北方向和西北方向,幾乎同時傳來兩聲炮響。喊殺之聲隨著炮聲響起,一個個都在大叫:“不要放走了諸葛父子!”黑夜中,不知道有多少兵馬從這兩個方向衝來,喊殺聲中夾雜著如雷的馬蹄聲,驚天動地,竟然蓋過了天空的雷電霹靂,一種令人膽寒的殺氣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