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打吊針的沈沫冰嚇了一跳。
看到是崔榮光,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慌才消失不見。
她倚靠在簡易的床頭,遲疑道:“你……不舒服?”
崔榮光的目光聚焦在沈沫冰的臉上因為生病略顯蒼白,但依然精致美麗。
崔榮光說不清那一刻的感覺。
那張小床,他生病時睡過,現在沈沫冰靠在上麵,崔榮光突然覺得心裏熱熱的。
就好像……他們睡過同一張床一樣。
“啊……”他定睛看著沈沫冰,腦子一團漿糊,答應著忽然又覺得不對,趕緊搖頭解釋,“不是,我聽說你被我傳染了。”
沈沫冰看著他顛三倒四的樣子笑了笑,很輕很輕的笑,但卻突然讓眼前逼仄的小房間發著光。
“我沒事,打兩天點滴就行了。”
果然還是被他傳染了。
崔榮光平日在學校的囂張狂妄在這一刻全部化成灰,他說不出硬話,也沒有敷衍的詞可以說。
“那什麼,你吃飯了嗎?我給你做吧。”他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麼風,居然說出這種令人驚掉下巴的話。
如果翟大誌在這,一定會以為他中邪了吧。
話一出口,崔榮光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很明顯,沈沫冰聽到了,而且眼裏閃過一絲驚訝,細碎的光讓她的雙眼更亮。
“你還會做飯?”她問。
她問的時候,眼睛是看著他的。
崔榮光突然覺得做飯什麼也沒什麼大不了,隻要沈沫冰那雙會發光的眼睛看得到他就好。
“啊……”崔榮光站在原地,應得有點生硬,“那……”
崔榮光指指了基地方向,“我回去做飯了,晚點給你送過來。”
語畢,他就像一陣風似的竄走了。
回集訓宿舍的路上,崔榮光的心被甜蜜和憂傷交織著。
甜蜜是,他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的校友沈沫冰令人心馳神往。
憂傷是,做飯……到底特麼的怎麼做!
回到宿舍,黃毛睡得正熟。崔榮光一腳踹在他床上。
“我曹,怎麼了,地震啦?大光,快跑!”黃毛像個腦殘一樣嘩啦一下子坐起來,急急忙忙找鞋子。
“跑你奶奶個腿,老子踹的。”崔榮光像看弱智一樣盯著黃毛。
黃毛鎮定下來,又縮回床上,生無可戀地道:“大光,擾人清夢無異於謀財害命!”
崔榮光根本不理他,頓了頓,用不太自然的語氣問:“我問你,你知不知道做飯怎麼做?”
黃毛單手撐在頭上,昏昏入睡的模樣,聽到崔榮光的話,他一臉震驚:“啥玩意?”
“做……”崔榮光正準備罵他是不是聾子,忽然覺得自己才是傻缺,怎麼想起來問黃毛,於是擺擺手,“算了,當我沒問。”
“我隻知道怎麼做愛。”黃毛賤兮兮地看著崔榮光,“是不是給沈老師做的?”
崔榮光直接一腳踹在黃毛身上:“滾一邊去。”
黃毛抱著被踹的腿“哎呦,哎呦”叫著,“大光,你這是栽在沈老師手上了啊。”
是嗎?
崔榮光問自己,得不到答案的他拿出手機開始百度做飯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