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崔家大院院子裏,晨曦透過薄霧一點一點浸透過來,花花草草上殘留的薄霜緩緩化成水珠。
周遭的一切都是安靜而祥和的。
崔永興將支好放在木質桌上,點擊播放。隨後他後退幾步,紮了個馬步,眼睛始終盯著畫麵,仿照視頻裏的動作揮動左手和右手,學習太極拳。
剛練沒幾招,一襲白衣黑褲運動裝的崔夕清不動聲色地走到崔永興身後,掃了一眼崔永興的動作,也紮了個穩穩的馬步,跟著崔永興開始打太極。
崔永興穿著寬鬆的練功服,動作幹淨利索。薄霧晨曦籠罩下,頗有些仙俠道骨的意思。
崔夕清的表情淡淡的,動作較崔永興要生疏些,但隻是慢了半拍,她做出來的一招一式剛柔並齊,十分到位。
一老一少,一前一後,就這樣練了起來。
“最近不用拍戲?”崔永興推了一個左右雲手,問。
崔夕清瞟了一眼崔永興的動作,有樣學樣,“啪”一掌推出去,周圍帶起一陣涼風:“嗯。新接的電影有個小演員沒到位。”
“哦?”崔永興提高尾音,跟著視頻節奏做單鞭的動作。
崔夕清又瞟了一眼崔永興,將身體的重心移動至左腿上,抬起雙手,一高一低成左弧形運轉,氣定神閑地回答:“這次是部動作戲,那小演員演我少年時期。導演要求高,想選個有一定武術功底的,一直沒合適人選,就將開拍日期推後了。”
“嗯。既然有時間,找榮光好好聊聊。他最近整天想著跟一個女孩子比試,也不嫌丟人得慌。”崔永興說起崔榮光,眼神裏閃過一絲不滿,連帶著手上的動作也受到了影響。
崔夕清的眸子微動,不動聲色地問:“爺爺不是一直期望榮光有所長進麼,既然他現在找到了動力,怎麼又要阻止?”
崔永興調整氣息,做高探馬的動作:“長進的目的不是欺負女孩子!再說,人家女孩子挺好的!”
崔夕清收了手,邁開修長的腿利落地朝木質桌椅走去,坐下,端起一杯保姆早上泡好的茶輕抿一口,將眼底的精光掩蓋:“寧夏?”
她的聲音很平淡,波瀾不驚。
崔永興抬眼掃了掃翹著二郎腿依然清貴的崔夕清,點頭:“嗯。”
崔夕清讚同地點頭:“小姑娘的槍法相當可以。”
當初,翟大誌將杏林貴族學校全能大賽射擊比賽的現場直播傳給崔家時,崔夕清也看到了寧夏的精彩表現。
難得崔夕清有肯定的人,崔永興不禁又打量了她一眼。
崔夕清將杯中茶一飲而盡,放在桌上,起身,對崔永興道:“爺爺,您好好練著,我先回房看劇本了。”
話落,崔夕清邁著幹脆利落的步伐朝住房走去,留給崔永興一個瀟灑而優美的背影。
“哎,你這孩子。”崔永興用力推出一掌,扭頭朝崔夕清看去,頗有些哀怨地道。
好不容易遇到崔夕清肯定的人,崔永興正準備以寧夏為起點,多了解一點崔夕清的生活和想法呢。
誰知,崔夕清一如既往地將自己的心思隱藏得很好,即便是對他這個尊重的爺爺,也守口如瓶,壓根不給機會。
回到房間的崔夕清掃了一眼放在辦公桌上的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