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鐮尖就沿著他的耳廓釘進地麵,一旁的青石磚都被鐮刀的餘力震得粉碎,耳膜隱隱作痛,幾乎快被震裂了。
不知何時,宮頃已經站在了他麵前,麵無表情的樣子反而讓他害怕起來,如果他生氣或是抓狂的話,他倒不會這麼害怕,可他偏偏什麼表情都沒有。
硬要說有什麼情緒的話,那就是殺意,無論他怎麼去忽視,這股殺意還是撕開他的骨肉,貫穿他的靈魂。
瞳縮如針,十指用力扣進地麵,纖長的指甲幾乎斷裂,從出生到現在,九黎紫泉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真正的害怕,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不是人!
此時的宮頃已經徹底陷入瘋狂,他現在滿腦子隻想著殺戮,心淚再次死在他麵前,給他的衝擊太大,他實在是吃不消,無論他怎麼壓抑,心底深入的那股魔火還是止不住的往外冒。
當年,心淚的死全怪他,這些年無論他怎麼自責都是徒勞,可這次不一樣,他們才剛剛相聚,居然又被人殘忍的分開,這讓他怎麼還忍得下去。
“下一擊,我可不會再失手了。”魔魅的勾了勾唇,握著銀柄的手指微微用力,鐮刀便從九黎紫泉耳邊挪開,後者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前者的話倒把他嚇到了。
“等等!麒麟帝,你不能殺我!”眼珠一轉,九黎紫泉似乎想到了什麼,在死神向他招手的那一瞬間,他腦中靈光一閃,這抹靈光讓他找到了一線生機。
宮頃並沒有搭理他,而是俯身輕撫著冷淪千夜那張失血的麵龐,柔笑著出聲:“放心,心淚,頃一定為你報仇。”
長鐮筆直的佇立在宮頃身側,握著銀柄的手指修長優美,指甲潤美剔透,冰冷的銀器再配上那一身清冷的金色,這一金一銀融合的無比和諧。
銀鐮再次舉起,細長的銀鏈與鐮刃碰撞在一起,發出細微的‘喀拉’聲,震動著在場所有人的心房,金恩早已嚇得麵無血色,不知手腳該往哪放。
至於九黎紫泉,他幾乎是閉著眼睛,尖叫著出聲:“宮無殤在我手上,如果你殺了我,他也活不了!”就這一句話,幾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說完他便癱在了地上,一動不動,死了一般。
這句話果然奏效,銀鐮在距離他腦袋三毫米處停了下來,收鐮時發出的細微聲響,讓九黎紫泉鬆了一口氣,還好,他手中還攥著一張王牌,要不然他今天死定了。
“無殤?果然……玨城那個逆子是不是也和你在一起!”一提到宮無殤,宮頃便冷靜了下來,雖然他早就猜到了,但心裏對宮玨城還是很失望。
他也是做父親的人了,難道真的一點都不能理解他當年的難處嗎,如果可以選擇,他也不想那麼做,就算他不喜歡他母親,可他畢竟也是他兒子啊,他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