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寵是不能隨意出院子的,自己更不能毛遂自薦的去找陛下,告訴她自己的勤奮。靜靜的看著院子外麵,重光繼續吹起了笛子,笛音繞梁,終於飄出了自己的院子,往其他各處飄散而去。
“又吹起來了。”隔壁院子裏的男奴翻個白眼,一直不怎麼練習笛子的重光,近期瘋狂的練習,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幾天才聽說,是陛下很喜歡,作為一個不善音律隻懂舞技的男寵,這個男寵也很是無奈。
重光的聲音自然也飄進了七葉的院落,聽到這笛音,想起範菁菁對這笛音的誇讚,七葉不禁放下了手裏的碗筷,說實話,也怪不得她會那麼喜歡著笛音,怪不得她會連續十多天都召見這個人,因為這個人的笛音帶著些魔性,竟然能驅散夏日的炎熱,讓煩躁的心都安靜下來。
靜靜的聽了一會兒,七葉又拿起碗筷,總算吃出了這兩道菜裏所蘊含的五味。
一處小院裏,有一個腦袋上纏著繃帶的男子靜靜的坐在凳子上,與其他地方的院落不同,其他地方院子裏大多都是開的嬌豔的花朵,隻有他這裏全都是蒼翠的綠竹,男人就坐在房間裏聽著模模糊糊飄來的笛音。
一時技癢,青玄摸過自己的玉笛,隨著重光的笛音,與他遙遙相和起來。
若是說重光的笛音清脆通透安人心神,那麼青玄的笛音則多了很多的滄桑與隱忍,讓人聽起來會覺得黯然神傷。很少有人能把笛子出吹這種哀傷的氣氛,但是意外的,聽到這首曲子的人竟然都停下了吃飯的動作,仔細的聆聽了起來。
重光自然也聽到了來自青玄的挑戰,因為重光早就知道青玄的笛音與自己的不同,更知道他比自己更得陛下的心,雖然自己曾經跟他達成共識,讓陛下去見他,可是,這不代表重光就要把女王心中最得寵的男寵的位置再次讓出去。帶著些不服氣,重光站起身走到門口,用笛音表達出了自己的敵意與戰意。
都說知音知音,青玄察覺到重光笛音裏展露出來的敵意與戰意,臉上不禁露出個笑容,這笑容裏透著些無奈和謙讓,青玄把自己的笛音盡量的展現的溫柔一些。
坐在房間裏,聽著兩種笛音的對抗,七葉的臉色忽然露出些意外與震驚,放下手裏的碗筷,七葉衝到門口就要出門。
“你要去哪裏?”兩個侍衛出手阻攔。
“……”七葉看看她們,再聽聽那笛音,隻能不甘心的回到房間裏坐下。
夜色快降臨的時候,征兵工作漸漸的進入尾聲,雲晨看著自己這邊負責登記的支隊長竟然有點累虛脫的感覺,不禁開口調侃:“怎麼?很累?”
支隊長隻能誠實的點點頭,真的很累啊。
“會累就說明平時的鍛煉不夠,你以後……”雲晨借機就要給自己的士兵增加訓練的內容,然而雲晨還沒說完呢,支隊長立馬開口了。
“會累是因為我從來沒在一天的時間裏寫那麼多的字,隊長,你就放過我吧,你要是再讓我寫下去,我寧可回去綁沙袋去跑步啊。”
看到自己的手下那苦哈哈的表情,再看看那征兵記錄上那厚厚的堆疊記錄,雲晨開心的放了她一馬:“行,明天換三支隊和四支隊的支隊長,你們明天就去核實你們今天記錄的這群男奴的基本情況是不是屬實。”
“啊?”支隊長都快哭了,自己的記錄自己知道啊,自己今天登記的人,沒有三千也有兩千九吧?好核實這麼多人的信息……“那我明天還是繼續登記吧,你讓別人去核實吧。”
“那多不好,你都累了,從來沒那麼累過呢。”雲晨拿她剛才的話堵她。
“報告隊長,我剛才說錯了,我是有點兒累,但是身為第一侍衛隊的支隊長,身為您的左膀右臂,我有信心克服這點兒小困難,請雲晨隊長把這最艱難的任務一定要交給我。”第一侍衛隊第一支隊的支隊長很是認真的下保證,一副義正言辭絕不偷懶的模樣。
“既然這樣,那核實的事情,我交給其他人。”雲晨奸笑著回答。
支隊長坐回凳子上繼續做自己的工作,雲晨笑的得意的站在不遠處觀看,旁邊的娜莎看著此刻的雲晨,竟然有種陌生的感覺:“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竟然這麼奸詐?”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那天跟陛下待了一晚上,她告訴我了很多變通的方法,讓我獲益良多,而且我發現這種給人下套子的事情實在是太有趣了。哈哈哈哈……”雲晨得意的笑著,看著自己的手下自打臉又無奈的表情,簡直太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