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菁菁繼續敲著門開口:“現在離第十天還早呢,我們不是來拉你去陪葬的,跟你說的一樣,人隻是不見了,不一定就真的是死了,所以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那你站在門外問吧,站在門外我能聽得見,你別想騙我出去。”男人已經打定了主意不開門了。
“嗨,我這暴脾氣。”芮茗怒了,直接走到門前:“你信不信,你再不開門,我一腳就能把這門給你踹開?!”
房間裏一下子安靜下來,終於在芮茗快要踹門的時候,房門打開了,男人一出來,就直接頹然的跪在了地上,強忍著哭腔,男人開口道:“我真的沒有殺人,她失蹤跟我沒關係,我承認,我是巴不得她死掉,可是,我這沒那麼做。”
範女王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很少見到真正意義上的男奴,雖然宮裏也有男寵,可是似乎外界的男奴更悲慘一些,範女王蹲下身,把男人給扶了起來:“我隻想問你幾個問題,你能不能老實回答我?”
“你問吧。”男人幹瘦的身體靠著牆,一副放棄掙紮的樣子,“找不回她,我遲早會被你們處死,找回了她,我早晚也會被她折磨死。”
“折磨?”範女王看著麵前的男人:“你是說她經常折磨你?”
男人抬起幹癟的胳膊,挽起上麵的衣袖,亮出胳膊上大大小小的傷痕,範菁菁看著上麵的傷痕,一時無言,上麵有刀傷有燙傷還有咬傷,男人麵容枯槁,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可是範菁菁仔細的觀察了下男人的容貌,男人應該也就三十出頭,按說是不應該這個滄桑的樣子的:“這都是她幹的?”
“除了她,還能有誰?不高興的時候就打我,不順意了就不讓我吃東西,有時在外受了氣,還會拿家裏的菜刀來割傷我的胳膊……你們能不能告訴我,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是盡頭?我是巴不得她永遠不要回來,你們最好永遠也不要找到她。”男人的眼角噙著淚,順著牆滑落到地上坐下:“好不容易她不回來了,我卻要被拉去陪葬,你們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我要活的那麼辛苦?”
範菁菁的視線看向那十個侍衛,與範菁菁的不忍心相比,她們似乎已經有些見怪不怪了。把自己的同情壓回心裏,範菁菁開口詢問道:“你家女主人失蹤的時候,你在幹什麼?”
“幹什麼?”男奴露出譏笑的麵容,然後拉開胸口,男人的胸口處還有繃帶的纏裹,繃帶上麵還有新出現的血跡,可能是剛才洗衣服的時候又掙破了傷口流出來的,“她臨失蹤的那個夜晚,又在外麵受了氣,回來之後二話不說拿著菜刀就給了我一刀,我是爬著出門去找的醫女給我治傷,不然我早就死在她手裏了。”
“哪裏的醫女?”範菁菁好奇。
“他說的是百善堂的小醫女,為人挺和善的,別的醫女都不願意給男奴治病,隻有她,願意醫治男奴,因為這個,這個醫女在男奴的心裏還是有較高的聲望的,有病也都會先想起她。”芮茗開口回答道。
“女兒國裏竟然還有這樣宅心仁厚的醫女?”範女王舒口氣,看來醫者父母心這句話,走到哪裏都是共用的啊,視線看向那個幹瘦的男奴,範女王開口:“你治傷回來,她就不見了,是嗎?”
“是的,醫女說我的傷勢比較嚴重,需要好好休息,她知道我家裏的情況,就把我留在了百善堂一夜,等到第二天我回來的時候,女主人就已經不見了。當時我心裏還鬆了口氣,如果她在家,再折磨我,我這條命早就沒了。”男奴癱坐在地上回答。
“聽你話裏的意思,那個醫女,她和你關係挺熟的?竟然還會為了讓你養傷專程留你一宿?”範女王好奇的問道。
男奴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是,醫女跟我挺熟的,因為我經常受傷經常去找她看病,去的次數多了,也就熟悉了,她也就漸漸的了解到了我的境遇。”
範女王看著男人臉上的表情,看著他提及那個小醫女時眼神裏的感激,大概也能明白了,他這些年的日子並不好過,也明白了小醫女會留下他的原因。
“那你能不能幫我們仔細的回憶一下,你的女主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除了拿你出氣,還喜歡去什麼地方?”範女王耐心的引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