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舒了一口氣道:“難題倒不是難題。就是時間有點兒緊了。”
由局長笑道:“臨危受命,我相信你的能力!”由局長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是在為我打氣。
我笑道:“我會盡力的。”
由局長點了點頭,道:“盡力就能成事。你好好幹,局裏既然答應了你很多事情,到時候就一定能兌現。尤其是你的分房問題,現在已經列入下半年議程。”
我心裏暗暗一樂,那種激動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確切地說,我對分房一開始並不怎麼感興趣。但是由夢卻相當注重,受她的熏陶,我也對此有了強烈的向往。畢竟,在北京有個家,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是家庭和生活的基礎。我的思想由原本的單純也變得有些‘狡猾’起來,從一個容易滿足的熱血軍人,向現實轉彎,同時也兼帶有一些對自己物質生活方麵的需求,在漸漸提升。
但是提到此處,我突然間腦子一熱,想了我和由夢之事,紅著臉試探問道:“由局長,能趁機問您一件私事嗎?”
說完之後,才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似是熾熱的火苗在燃燒。這種火熱中,蘊含著一種隱隱的擔憂。
由局長似乎能猜測出幾分,略顯遲疑地問道:“什麼?”
我鼓起勇氣道:“我想……我想和由夢……”再鼓起勇氣,也難以說出後麵的字句,我估計此時此刻,我的臉肯定比紅富士還要紅。
實在不明白,一向自信的我,為什麼在這個方麵卻是顯得如此懦弱?
心裏仍然在不停地為自己打氣,我告誡自己道: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有什麼好懦弱的?
於是我咬緊牙關,終於吐出了後麵的話語:“我想和由夢,早點把婚事訂下來……”
說完後,不敢直視由局長的眼神。
由局長聽後咯咯地笑了一聲,但是我明明感覺到,他這笑聲中,蘊含著別樣的情愫。
由局長道:“小趙啊,你呀,考慮的太多了,好好想想怎麼把彙報表演的事情弄好吧,還是!”
我頓時有些失望,但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由局長不愧是共和國將軍,他很輕易地就將話題扯開,我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如此忌諱我提及此事,難道,直到現在,他還不讚成我和由夢在一起?
無從而論。
由局長站了起來,將煙頭在煙灰缸裏摁滅,瞄了幾眼辦公室,道:“齊處長……齊教官在這裏表現如何?”
我迅速調整狀態,微微一笑,道:“齊教官在這裏的表現那是沒的說!無論是在訓練方麵,還是在管理方麵,他都配合的很好。”
由局長微微點頭,問道:“是麼,他堂堂一個大校,能安於現狀,屈作一名普通的教官?”
我道:“是啊。齊教官現在積極改過,積極出主意想辦法,為特訓隊解決了很多實際的難題!”
由局長道:“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我還擔心他會想不通,再鬧出什麼事情來。”隨後由局長話鋒一轉,又叮囑道:“這個,說到齊教官,我必須要提醒你小趙,齊教官雖然是在特訓隊掛職,是你的下屬,但是該尊重還是要尊重,畢竟是老同誌嘛,也為特衛局立下過汗馬功勞。我希望他能在這次經曆中有所收獲,思想能上一個台階。能不能官複原職,就看他接下來的表現了。”
由局長說到這裏,眼睛裏似乎醞釀著什麼,又像是在為齊教官擔憂,或者是祈福。
我知道,由局長很器重齊處長。他們之間,有著深厚的感情,由局長很希望齊教官通過這次特訓隊的出色表現,爭取一個讓他官複原職的機會。
而且由局長的話裏,已經隱隱地滲透出些許暗示,也許,他是想間接地告訴我,好好發掘一下齊教官的潛力,爭取讓他在特訓隊有所成績,進而爭取到其他局領導的認可,甚至是恢複原職。
對於這個,我肯定沒有異議。關於齊教官,我一直是一分為二地對看待。功是功過是過,功不掩過,過不掩功,我覺得他的功勞還是遠遠地高過於過失的。
因此我向由局長表態道:“由局長放心,我相信齊處長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由局長聽後甚是欣慰。也許,我的不計前嫌,讓他有一些發自內心的感動。
隨後,由局長又與幾位教官見了麵,提了幾點希望,然後驅車回局。
由局長一走,我的心裏卻萌生了些許憂慮與牽掛。
此時最讓我放心不下的,便是我和由夢的這份感情。我不知道,由局長什麼時候才能認可我們?
當天晚飯後,我召集諸位教官,共同商議關於彙報表演的工作。